张一言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仿佛看到了严君格发信息时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不禁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这个看着一贯成熟稳重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收起手机,他继续跟张天明还有郑恩民聊着之前的案子,没有把那通信息放在心上。
T 市有一个在逃杀人犯,连续犯下五起案子,手段残忍,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当年更是轰动许久。最后到了T市居民谈之色变的地步。
十年前犯下最后一起案子之后凶手就销声匿迹,警方动用了许多人力物力,更是悬赏百万,却根本查不到他的行踪。
那时正值暑假,张天明带着张一言到 T 市搜寻法器,巧的是,在一处村落发现了犯人的踪迹。张一言一眼就看出那人身负人命,头顶的黑气黑到不能再黑了。
在村里周旋了三日,张一言成功得到了法绳,也抓到了那个逃犯,并将人扭送到当地禁士所。
此事惊动了 T 市的曹良启曹局,亲自约见张一言和张天明。郑恩民得到风声,连夜到了 T 市,一见张天明,也就不意外了。
凭着原本的交情,加上两人都是 A 市人,成功地将张一言挖角到 A 市禁爆局。气的 T 市的几位跳脚,可也无可奈何,约定下以后凡是有疑难的案子都会赶来帮忙,并且参与此次发布会,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张一言到 A 市。
这次到 T 市,郑恩民就是故意跟着来的,为的就是怕某人不死心挖墙脚。一顿寒暄后,便打发张一言早早休息,为了第二天的发布会做准备。
郑恩民还帮着张一言理了理稿子,“一言,明天估计有不少记者,咱中规中矩的说就成。”
“这种场合,没几个会故意刁难的。”
“到时我就坐你旁边,回答不了的,我会帮你。”
张一言看着稿子,默默记着词,淡笑着点了点头,“谢谢郑局。”
“客气啥,咱自己人。”
第二天上午,发布会开始前,郑恩民给严君格打了个电话,然后就领着张一言进了会场。
曹良启让张一言挨着自己,刚一开始就隆重的介绍了张一言的身份,引起不小轰动。
今天张一言绑着中马尾,穿着制服,斯文又禁欲。
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T市人自然熟知,经过曹良启的叙述,直到说到张一言三天内将犯人抓获,厅内更是爆发雷鸣般掌声。
此次发布会是直播的形式,原本正规,严肃的场面,网络上的画风却有些偏移。
【,,,骗人的吧,20岁的正科】
【楼上别酸,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假的】
【三天,,,三天我可以干掉十碗饭】
【只有我注意到他是个男生吗】
【斯哈斯哈,好美好美】
【我20岁,我妈还不让我单独在家,怕我饿死】
【我30岁,我奶说我小孩不能搬重物】
【把民政局搬过来,我今天结婚】
【那是我老公好不好】
【都起开,我尿黄,让我把楼上的呲醒】
【有糖尿病的排后面,别让他尝到甜头】
A市禁爆局,严君格接完电话之后就打开了办公室的电视,连上手机投屏,把其他人都叫了过来,看发布会的直播。
镜头里的张一言,表情严肃,在一排人中尤为突出。有一种,人群中一眼便认出的感觉。
即使不是他发言的镜头,摄像机也总是会转向他。
到他发言时,唇角的淡笑,弹幕更是炸了,除了叫老公的,还有叫老婆的,更有要原地结婚的。
记者调侃他可以直接出道的容貌时,稍稍怔愣一下,一瞬间的呆萌被放大,随即笑容加深,更是占满整个屏幕。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头下,可又是那么得体,大方,笑容也恰到好处,好似发丝都在发光tຊ。
乐升看着视频里的张一言,眼睛都瞪大了,“这哥们还真是深藏不露,最绝的那句,顺便抓了,我哪天也顺便试试。”
“你顶多出去顺便吃顿饭。”严君格直接拆台,引起哄堂大笑。
乐升也跟着笑,继续看电视里的人,“张科等你回来,我要给你磕头谢罪!”
黄永深觉此法可行,点了点头,“乐乐你多磕一个,把我那份带上。”
“,,,”
陈皓有些得意,“我就说他很厉害,你们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
李倩看着屏幕差点流口水,“张科皮肤好好,怼脸拍也不在怕的。”
“脸也好绝,难怪弹幕都疯了。”
沈冉冉拿着纸巾给她擦嘴,“倩倩,你争气一点。擦擦口水。”
那个连环杀人案他们都知道,三天抓到逃了十年的凶手,而且是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确实厉害。
严君格再次为自己之前的冲动感到后悔,他怎么会先入为主的就认定人是走后门的,真的是不应该。
手机里的信息发出去一天一夜了,都没得到回复,哎,,,
宋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人回来,再道歉一次吧。”
“,,,。”
第二天一早,郑局笑呵呵的,在曹良启及其他人白眼中带着张一言和张天明回A市。
回程路上,郑恩民跟着张天明闲聊着,张一言闭目养神,司机开车,一行四人气氛融洽。
“啊啊啊啊!!!!”
张一言猛地睁开眼睛,两人还在交谈,显然刚刚那声音他们没听到。
那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尖细而痛苦,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停车!”他突然出声,引得两人侧目。司机的眼神带着询问望向郑恩民,见对方点头,便将车子往路边的空地停下。
车子一停稳,张一言立刻下车,张天明不放心也跟上。“言言,怎么了?”张天明关切地问道。郑恩民也跟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张一言,“一言,是不是晕车了?”
张一言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方位。脑海中闪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痛苦地尖叫着。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缓缓睁开眼睛,平静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有尸体,跟我来。”
“什么?”郑恩民和张天明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但他们知道,张一言不是一个会随便开玩笑的人。于是,他们点点头,跟在张一言的身后。
他们穿过一片草丛,走了不到 20 分钟,就来到了一条铁轨旁。张一言停下脚步,指了指铁轨的方向:“轨道边,编织袋里,男童,5 岁的模样。”
郑恩民小跑着冲了过去,还没靠近,血腥味就扑面而来。碎掉的编织袋,旁边还有散落的尸块,显然已经被火车碾压过。他立刻拿出手机,请求支援,并打电话给铁路部门,封锁这片区域。
待郑恩民返回来,表情严肃:“确实有,支援的人马上就到,我们在这等一会儿吧。”他转头看向张一言,“一言,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张一言远眺着铁轨的方向,接着抬头看了看天空。“快正午了,尸体竟然才发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村子,指了指,“孩子是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