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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之后,她吹干头发出来。
  顾行川站在落地窗前看脚下的风景,手上拿着杯子,正在喝水。
  “去洗澡。”
  苏洛淡漠地叫道,心情已经平静。
  顾行川定定看着她,刚刚洗完澡的她,整个人水灵水灵的,面色很严肃,可脸红扑扑的,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又喝了几口水。
  “你磨蹭什么?”
  苏洛有点不耐烦了。
  害她又紧张了。
  顾行川放下杯子,“先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苏洛眉头拧得深深的。
  “聊什么都可以,我和你,关系一直不怎么融洽,既然你说你要和我再生一个,回头,你是不是应该把离婚这件事搁下了。”
  顾行川目光深深:“又或者,我们不离婚了,可以试着过下去,你觉得呢?”
  说这话时,他的嗓音好像变温和了。
  这是在商量。
  苏洛倒是愣了愣,望了过去,疑惑,继而皱眉:“不离婚?你想让你的心上人,一辈子当你的婚外情人吗?顾行川,楚思思能忍受一辈子当见不得光的小三,我还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同一个器具……”
  这话令顾行川面色一沉,“苏洛,你说话能不能不带刺儿?你想恶心谁?”
  “抱歉,我就爱说话带刺。貌合神离的婚姻,我不稀罕……这一次,我若能顺利再怀上,这孩子不归你们顾家。
  “顾行川,你想要孩子,以后和你喜欢的人生去……
  “快点去洗澡……别浪费时间。
  “今天,你要是吃得消,可以多做几次……完事后,我和你,继续当陌生人……”
  这话说得,真的是越来越刺耳。
  顾行川的自尊心深深被刺痛了。
  横竖今天他就是她拿来怀孕的工具。
  他不喜欢这种被“玩弄”的滋味。
  但他还是进了洗手间。
  一边洗澡,他一边在想:为什么他想和她好好说话,气氛总是搞砸?
  十分钟后。
  他穿着睡袍出来了,看到苏洛正在拉窗帘,正在深吸气。
  结婚两年,他们没同睡过一张床,更没接过吻,有过亲密的行为,然而今天,他们这对怨偶,却必须同房。
  苏洛曾经以为,自己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和他做这世上最亲密的事。
  可生活告诉她:没有爱情,也可以的。
  只有欲的敦伦,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
  七年前,她经历的事,很糟糕,以至于这会儿,她对这件事生出了莫名的抵触……
  正想着,身后,男人伸过了手,把她搂了过去……
  耳边是他吹出来的热气……
  *
  医院那头。
  等楚思思回过神时,那对夫妻早坐电梯走。
  她慌了,急了,想去阻止,去按电梯,可电梯已下去。另一部在地下一场。
  这是五楼。
  她想了想,跑进了楼梯,或者可以拦住。
  结果呢,摔了。
  三天前,她被撞得有点惨,现在脚还在痛,而这一摔,足足摔了十个台阶。
  她摔懵了。
  有好心人扶她:“你怎么样了?”
  她回过神,委屈啊,多希望是顾行川来扶自己:“疼……”
  “我扶你下楼。”
  “我走不了了。我坐坐。缓缓。”
  她席地而坐,急忙拿出手机,给顾行川打电话,结果——关机。
  他竟关机。
  疯了。
  他为了和那个女人睡,选择关机。
  楚思思气得直想摔手机,眼泪簌簌直淌。
  顾行川连她的手都不爱牵啊,为什么要如此区别对待?
  “呜呜呜……”
  她伤心极了,心下已经确定,自己已经阻止不了了。
  不行。
  苏洛活着,真的是太碍眼了。
  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
  对。
  她必须得死。
  这个主意打定了,她想出了一个主意,立刻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杨千崇,你得帮我……这一次,我要一劳永逸……”
  *
  另一头,酒店客房。
  苏洛闭着眼。
  身子被他转了过去。
  “苏洛。”
  他低低叫了一声。
  清新的口气,扑了过来。
  他竟刷牙了。
  “你睁眼看我。”
  她皱眉,只能睁眼,对上了男人复杂的眼神。
  一只大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并以tຊ拇指摩挲了几下,继而一点一点低下头。
  他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她在心里叫着。
  下一刻,他吻住了她。
  而她毫无招架之力。
  这个该死的男人,这是和楚思思练过多少回,才会练就了这磨人的本事。
  她以双手抵着他的胸,想要推开他。
  他的手却来到了她腰际,用力一扯。
  她惊慌地大叫:“关灯。”
  他却说,眼神异常坚定:“不要。我要看你。”
  她急了:“必须关灯。”
  他却还是把睡袍扯开了。
  可当他的目光看到她的身子时,却惊得坐了起来。
  而她则急忙把睡袍裹了起来,并把脸扭了过去。
  他的这个反应,令她无比难堪,心痛如割。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他的声音,无比震惊。
  没错,她身上全是疤。
  看着全是旧疤,
  可他记得她以前的身子,洁白如玉的……
  苏洛深深地吸着气,冷笑:“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让你关灯,觉得恶心了吧……之前我就说了人工授精,是你非要这样的,吓着了那是你活该……”
  顾行川气得眉头深皱。
  他是吓着了吗?
  不是。
  更不是被恶心到了。
  而是深深被惊到了。
  “谁干的?”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从领子处往后拉,赫然看到背上也有一道道疤,深的,浅的,大小不一,布满整个背部。
  越看,他越愤怒,心头浮现一种难言的惊痛:
  “这到底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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