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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锦安府,叶令扶着叶南岚下马车,叶南岚疼得直叫唤。
  “岚儿,为什么不让为父去告他一状?”
  路绍洲今天的举动,只怕整个西凉都已经知道了。
  “路绍洲是什么人?今天敢在皇城对我动手,难道会害怕皇上?虽然我没有参与朝堂之事,但是也能猜到皇帝对他无可奈何。”
  叶令点头,叫下人过来。
  “拿些止疼的膏药,给小姐敷上,难道这口气你要硬生生咽下去?”
  咽下去,不可能咽下去的。
  路绍洲既然这样对她,她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这口气她要吐出来,而且吐的路绍洲全身都是。
  叶伯匆匆从门口跑回来。
  “御医,快点,我家三小姐还伤着呢。”
  叶南岚转身,看到一个男子,穿着轻薄的红衣,拖在地上,悠然的样子好像不把世间的事情放在心上,缓缓地走过来。
  和路绍洲的傲慢蔑视不同,这个男子更像是潇洒地来这里游玩一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转身离开。
  “简直美极了,风骚中带着韵味,这张脸这身衣服,是风骚中的极品!”
  叶南岚忍不住抹了抹嘴角,幸好没有口水。
  男子听到叶南岚的话,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这就是皇上封的西凉第一聪明人?
  看她的言行,不加思考,朝廷里没人了吗?
  竟然封这个女子为西凉第一聪明人。
  “容御医,先给小女看看。岚儿,这是宫中御医的首领,容云容御医。”
  叶令适时说话打断。
  一年没有回来,怎么觉得这个女儿有些不一样。
  “叶伯,小姐不是嘱咐你找一个行事低调的御医吗?怎么惊动了容御医?”
  要知道容云虽然是宫中的首席御医,但是谁的账都不买,就算是皇上容云,也只是出诊几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南岚清了清嗓子挥挥手。
  “没事,叶伯做得好。”
  屋子里面不时传出叶南岚的惨叫声。
  “嗷呜,嗷呜,疼啊,轻点!”
  男色虽然美,但是下手太重了。
  “忍着点,叶三小姐,这是在重新接骨。是谁把三小姐伤成这样?”
  容云也很惊讶,这个人下手不轻,脖子上的手印,力道很深,分明是想要置人于死地。
  叶南岚不过是个女子,就算是要杀,也应该给个痛快,何苦这样折磨?
  膝盖骨裂了,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养好,如果养不好,一到下雨天,肯定疼得要死。
  来到皇城大半年,除了皇帝封的年郡主,没见叶南岚在皇城里走动,想必也是个大家闺秀。既然是大家闺秀,又怎么会惹到人?
  “路绍洲。”
  叶南岚坦然相告。
  看容云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
  能在皇宫里当首席御医,还穿得这么招摇,想必皇帝也拿他没办法。
  “哦。”
  谁不知道路绍洲出手精准,也会给将死的人一个痛快。
  什么时候听说过他会慢慢折磨一个弱女子?想必叶南岚有异常的举动,容云把药膏啪地贴上。
  “我问候……!”
  叶南岚疼得骂人。
  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叶南岚只觉得像被电击了一样,看到他的样子很委屈,连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如果能轻点就更好了,给病人一点心理安慰,达到医者的另一种境界。”
  容云眉头微微tຊ皱起。路绍洲既然没有一下子杀了她,把脉的时候,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半点内力。
  眼前这个女子阿谀奉承,言语轻佻,路绍洲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你能坦然相告,想必是要我帮你什么事情?”
  容云虽然不害怕路绍洲,但是也绝对不会因为她做出对自己不利的选择。看着纱布一圈一圈地裹起膝盖。
  “听说皇宫很久没有举办宴会了,倒是个好机会。”包扎好,在外面打个结。
  皇宫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办宴会了,但是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只是一个宴会,能掀起什么风波?
  按照路绍洲的性子,恐怕不会去。
  “宴会的事情,我尽力而为。你的伤口,最近不要碰水。脖子上不过是个印记,过段时间应该能消除。”
  容云撩起红色的纱衣袍,起身洗手。洗掉手上的一股膏药味。
  “五百两。”这回叶南岚傻眼了。就算是男色当前,看病也不至于要五百两。
  “你抢钱啊!当御医,还空着手来。这些药材哪个不是锦安府的?”
  容云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说道“三小姐是不是不愿意?那微臣费点力气,重新敲碎回去。”
  叶南岚咬咬牙,敢情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费点心思重新敲回去,真是个变态。
  贴个药膏就要五百两,药材还是锦安府的!容云也不说话,就等着她开口。
  “好,待会儿你去跟叶伯说,他会去账房领。”钱虽然重要,但是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机会在眼前,过了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等容云走了以后,叶南岚提笔写请柬,叫叶伯送去摄政王府。
  叶令从容云口中也知道了大概,不免有些疑惑。“岚儿,你确定摄政王会接受请柬?”
  路绍洲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仗着手里有兵权,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会来的。”叶南岚嘴角弯起。
  李肆接过请柬,不明白叶三小姐是什么意思。
  差点死在他们爷的手里了,怎么还敢设宴邀请?
  “爷,我出面退了它。”
  路绍洲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想起叶南岚不肯屈服的样子,就算膝盖骨裂了,也憋着一口气,始终不肯求饶。
  “拿来。”
  半个月之后,皇上要宴请各家世子在宫中设宴,希望摄政王能一起去。寥寥几个字,只是落款画着虫子被针戳成两截。
  说是虫,不如说是蟒,他路绍洲朝服上的蟒。
  画工虽丑,路绍洲却看懂了。
  读完后,路绍洲对来送信的叶伯。
  “告诉你家主子,这请柬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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