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弦月神秘一笑,忙抓着司空不空的手问道:“我记得司空你有一管箫?会不会吹?”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要说我不会吹箫,天底下就没人会了好吧。”
司空不空双手叉腰,一脸自信放光芒。
他话一出口,桑弦月直勾勾盯着司空笑得一脸邪魅。
“喔,原来司空你箫技了得啊!”
她一脸我懂的表情。
“这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似乎变了味?”司空被盯得整个人头皮发麻。
她立刻恢复正经模样,将司空和拂晓的脑袋按低让彼此脑袋凑到一起,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提议道: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方才送亲的乐工班子大发雷霆撂挑子不干了。”
“是有这么回事,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干系?”
“笨呐,我们可以临时组建一个草台乐工班子。我吹唢呐,你吹箫,拂晓击腰鼓,配合不好也没关系,当务之急想办法先进府打探打探消息。”
“原来你还会吹唢呐?”
司空不空瞪大双眼惊诧万分,一脸见了鬼似的模样。
桑弦月一脸无语,大言不惭道:“不行吗?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小姑娘家家的,为什么会学唢呐这种大老爷们吹的粗俗之物?有碍观瞻,有碍视听……”司空不空继续不怕死道。
别以为她听不出骂人的话,桑弦月咬牙切齿:
“你懂什么?大俗即大雅,至简达至真!我们学乐器,不要刻意追求所谓的高雅之物,也不要刻意嫌避所谓的粗俗之物,我呢只求顺其自然、率性而为就好。”
桑弦月内心腹诽:不生气,和气生财。
面对她的言之灼灼,司空不空表示很意外。
他不吝赞赏:“我突然发现,对你的认识又上升到一个新台面了。”
【宿主,想不到你有如此高深的觉悟!】桑宝突然觉得桑弦月好特别,好与众不同。
“还不是你逼我学的。”桑弦月露出本来面目,心里骂骂咧咧。
【……】看来,他想多了。
方才林府的小厮一屁股墩直接瘫倒在地,觉得此刻天都要塌了。
“完了完了迎亲的乐工班子都跑了,高官家责罚下来我还有命活吗?”
他双手一摊,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桑弦月见时机正好,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忙拉着司空二人上前询问:
“这位小哥,林府可是要办喜事?”
“不错,你们是?”
瞥见桑弦月等人腰间别着乐器,一脸愁苦的小厮拍拍屁股,忙站起身迎接。
“实不相瞒,我们三人是城外一家乐工班子的学徒,一时贪玩跑到这淮扬城放花灯祈福,归途中恰巧路过此地。”
“方才发生之事我们也知晓一二,不知我们能否接下这个差事?一来也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二来嘛我们也想赚点零钱花花。”
桑弦月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得一旁的司空不空目瞪口呆。
“你们愿意帮我救急,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你们太过年轻,我怕过不了高管家那关。”
林府小厮听到是来应聘的,起初很是高兴,可再看三人稚嫩的脸庞,一时犯了难。
怎么,吃这碗饭年轻也是种错了?
见同伴没有半点反应,桑弦月对着他胳膊肘一顶,司空不空连忙附和:
“小哥莫怕,我们可以用面纱遮脸,高管家若是问起就说我们脸上长了痱子面目憎人,怕晦气惊扰了宾客。”
林府小厮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这主意好,你们快随我进去装扮装扮。林府乃淮扬城首富,工钱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好说好说。”桑弦月笑答。
一路上,林府小厮跟她们说了不少高管家定下的规矩,例如:
“高管家吩咐过,除了老爷和夫人谁都不能靠近东南方向少爷的院子,你们可得记牢咯。”
“为何?”
“唉……说来也怪,传闻历年来府中不知有多少误闯的丫鬟小厮总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林府小厮眼中的惊惧神色不像作假。
“不过我也才来不过一年,那些传闻都是听府中的老人说的。”
“奇怪的是府中的主事人竟是高管家,就连老爷和夫人都对他唯命是从,想来不是个善茬。”
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他又补充了几句。
“这个高管家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林府的主人呢。”
见小厮还是个小话痨,桑弦月顺势接下话茬,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听到点有用的信息。
“可不是嘛,这点你可是说对了,我们老爷夫人像着了魔般对他言听计从的。”
“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少爷今天要娶第九任续弦这件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可怜又有一个无辜的良家少女要香消玉殒了……”
果然,林府暗藏玄机。
桑弦月丝毫不放过这么重要的线索,赶紧抓着小厮的手追问起来,生怕他下一刻跑了。
“小哥等等,什么叫又要香消玉殒?还有第九任续弦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前八个嫁过来的新娘子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