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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
  才进门,南栀就感觉家里氛围很不对。
  “阿张嫂,我们也是听老夫人命令行事,您再帮我们求求情好不好?”
  “是啊阿张嫂,我们都在这做了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伙你让我们去哪里找待遇这么好的工作?”
  “也就您能在老夫人那里说得上话了,您……”
  “行了行了,这事儿你们就自认倒霉吧!”阿张嫂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几个人在厨房里,完全没察觉南栀从外面进来。
  “再说开除你们的是少爷不是老夫人,你们让我找谁求情去?”阿张嫂从厨房出来。
  南栀正好同她打了个照面,“阿张嫂,安……”
  “哟,我们养尊处优的少奶奶可算是回来了!”
  阿张嫂阴阳怪气的把南栀的话打断,“我还真没见过您这么当妈的,自己出去逍遥快活孩子就往家一丢,现在连累一帮人丢了工作,您高兴了?造这么多孽,也不怕那小丫头遭报应!”
  “说完了?”南栀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站定。
  “我……”
  啪!
  顾非寒因为安安一个人被锁在家的事情发了好大的火,别人是直接被开除,阿张嫂则是被扣半个月工资,这口怨气她咽不下去,何况她一向将南栀当软柿子捏惯了,没想到她会反击。
  南栀一脸冷然,扇麻的掌心捏成拳头,“安安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是你乱嚼舌根的报应已经来了!”
  “你、你敢打我?”阿张嫂颤巍巍的抬手捂住肿起来的半张脸。
  “为什么不敢?”
  “慕南栀,打狗还要看主人,你……”
  “对,主人打的就是你这条狗!”
  南栀并不恋战,眼神凌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佣人,“安安呢?”
  “楼、楼上……”
  主卧没人,南栀直奔儿童房。
  “顾安安!”
  才要进门,男人愠怒沉沉的嗓音率先传进耳朵,南栀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推门进去,“安安……”
  结果愣住。
  甚至,南栀已经想象到家暴现场的画面,可推开门看到的却截然相反,并且好像顾非寒才是受害者……
  顾安安这个小混蛋恐怕吞了熊心豹子胆。
  睡觉都不怎么画地图的人,竟然尿了她老子一身……
  父女两个无声对峙,顾非寒瞪着一脸懵懂无辜的女儿,额角青筋凸起,偏偏无处发泄。
  “慕南栀,你准备在那看到什么时候?”
  额……
  南栀觉得自己简直是炮灰本灰!
  不过她没顾安安的胆子,回神,立刻把女儿抱过来,“我带她去洗澡。”
  卫生间。
  检查一遍,确认除了好像哭过眼睛有点肿,安安其余一切完好,南栀跳到喉咙口的心脏这才算是彻底落回原处。
  不过这一身穿的是什么鬼?
  大红配大绿……也就算了。
  小毛衣前后穿反,小裙子乱糟糟的缠在腿上,最夸张是两只不一样的袜子……
  “小可怜,麻麻不在的时候你都经历了什么?”南栀哭笑不得的放好洗澡水,小丫头却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
  没办法,南栀只能就这么抱着她洗。
  澡没洗好安安就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南栀将她塞进被窝,确认她暂时不会再醒,起身回卧室处理自己身上帮安安洗澡时几乎完全打湿的衣服。
  她进门的时候,顾非寒恰好洗完澡出来,他仅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灯光下,晶莹夺目的水珠一路往下,经过完美无可挑剔的肌理,到达窄腰,最后没入浴巾消失不见。
  南栀视线像被什么烫到,飞快撇开。
  “我去洗澡。”南栀逃难一样往浴室冲。
  半路被人截住,男人大手拽住她手臂,沉黑的眸子扫过来,眸底透着审视和不悦,“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临时有个工作,所以……”
  “比顾安安还重要?”
  “……”
  怎么好这样比?
  南栀的好脾气透支的差不多,更何况累了一天到这会她真有些精疲力尽,“顾非寒,我很感谢你今天帮我照顾安安,但你也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你放心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会把一切调节好。”
  “下次?你以为顾安安有几条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南栀不免想起进门的时候,“你为什么开除家里的佣人?是不是他们对安安做了什么?”
  “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
  南栀越发糊涂,他却直接丢来一句警告,“如果你不想要顾安安,我可以把她带走。”
  她不要安安?
  “顾非寒,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什么叫把安安带走?
  他要把她的心头肉命根子带到什么地方去?
  光是想想,南栀已经觉得受不了,“我承认今天确实是我失责,那你呢?作为安安的父亲你又真的尽到过半点当父亲的责任?是,她尿在你身上你生气,可但凡你对自己的女儿上点心,就应该知道有个东西叫尿不湿!”
  他不知道。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说来讽刺,结婚以来,南栀这还是第一次在十二点之前见到他在家。
  有时候南栀甚至会想,他究竟知不知道她给他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顾非寒,我早就不奢望什么了,安安也一样,所以既然你已经当了两年的嫖客,那就请你干脆把这个角色扮演到老到死,也请你不要再对我和我女儿的事情指指点点,因为你真的不配。”
  不想哭的……
  可眼眶还是一阵发烫,控制不住。
  “嫖客?”
  顾非寒眼底染上一层阴翳,声音里更是已经没有半点温度,“慕南栀,谁准你……”
  他抬手捏住她下巴,逼迫她抬头,意料外对上她一脸泪痕交错,嗓音微微一顿,心口像被什么蜇了下,莫名烦躁,“被说的是我,你哭什么哭?”
  浑身是刺,伶牙俐齿。
  这和他印象里软弱乖顺的小女人简直两个极端。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南栀眼泪彻底汹涌成河。
  “该死!”
  见状,顾非寒爆了句粗口,大手不由分说往她脸上抹,“慕南栀,不许再哭了!”
  结果眼泪越擦越多,顾非寒耐心疾速耗尽,索性手臂一伸将她捞起又抛下。
  “那你干脆哭个够!”
  身下大床晃动,南栀惊魂未定,他已经整个压下来,恶狠狠咬住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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