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两日,满京又因武安侯府热闹了起来。
起因是许崔氏私下与同平章事王夫人口头约定了,挑个最近的好日子上门提亲,结成亲家。
不知怎的鲁氏听到了消息,只觉得到手的富贵眼睁睁就没了,着急上火得嘴巴都长满了燎泡。
这一日,鲁氏在家里唉声叹气,咒骂埋怨,“唉哟,我的老天爷啊,逐云这死丫头到底死哪去了!”
“人武安侯都准备成亲了,她怎的就这么死心眼啊!”
鲁域烦躁地吼道:“别成天嚷嚷了,咱就没那个命!”
鲁达也说道:“不嫁武安侯也好,娘让儿子娶逐云吧。”
鲁氏叉着腰指着鲁达骂道:“娶娶娶,也要找到那丫头人才行啊,走了这么多天,指不定被人玩成了破烂货了,你还当成宝!”
“好好的武安侯夫人她不做,她就是个天生的下贱胚子!”
“可怜了我儿啊,娘原本还指望你能当侯府姨娘,如今全让那死丫头毁了!”鲁氏搂着鲁芳继续哭骂。
“娘,女儿有一计。”鲁芳凑近鲁氏耳朵,将心中的计谋说了。
鲁氏越听眼睛越亮,略一思索,一拍大腿道,“我看成!”
于是咬牙掏了二两银子,置办了两桌席面,让鲁达去请武安侯,只道是花逐云后悔了,想见他一面。
许映南不疑有他,跟着鲁达便来到了青石巷。
进了门,看了一圈,只见鲁氏一家,却不见花逐云,许映南遂问道:“逐云人呢?”
鲁氏小心陪着笑,“逐云想着侯爷要来,欢天喜地拉着她表妹出门了,说是我备的饭食不够丰盛,要去给侯爷多买点下酒菜,您要不先坐会儿?”
许映南哪里想到一个平民妇人敢欺骗自己这个侯爷,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管前世也好,现在也好,只觉得女人当真是不能惯着。
花逐云嘴上说着不愿意,听到自己要与王家定亲的消息,还不是立刻低头。
只是这次他轻易不能顺着她的,必须要磨一磨她的脾气和锐气,不然下次她还敢跟他倔。
若是上辈子自己懂得这个道理,也不至于叫扶星回拿捏住。
许映南于是在桌旁坐了下来,鲁氏早已将准备好的酒菜端上桌,“天寒,侯爷您喝杯酒暖暖身,边吃边等,免得酒菜都冷了。”
鲁域和鲁达举起酒杯开始劝酒,许映南也不推辞,痛快坐到了主位,仰头喝了一杯。
鲁大和鲁二看他们喝上了,便对武安侯带来的两个小厮说道:“天气这么冷,两位小哥不如也随我们去厨房喝几杯吧?”
蔡文和蔡武不为所动,守在武安侯身后,站得笔直。
许映南心情好,于是对他们说道:“你们去吧,别喝多了就行。”
“多谢侯爷。”蔡文和蔡武得了话,这才跟着鲁大和鲁二去了厨房。
一时之间,鲁家一帮男人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痛快。
只是没多久,许映南便开始迷糊起来,又热又渴,如同醉死了般倒在了桌旁,任鲁域怎么推他都没反应。
厨房的蔡文蔡武也不省人事。
鲁氏将鲁域父子俩拉到院子里,看了眼屋内无知无觉的武安侯,低声道:“成了,你们爷儿俩快将侯爷抬进三丫的房间!”
对方是位高权重的侯爷,鲁达这会儿怂了,控制不住地发抖,声音打颤,“爹,娘,咱要不算了吧,这可是侯爷,若是他醒来生气了怎么办?”
鲁域一听,也有些犹豫,“这,确实该好好再想想,再从头捋一捋,就怕万一......”
鲁氏恨铁不成钢地道:“怕什么,要是侯爷不认,咱们就闹得街坊邻里皆知,众口铄金,不怕他不纳了三丫,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
“他们这样的大户,纳个妾,不就跟养只鸟那么简单?再说,那花逐云成日跟一帮军爷混在一起,侯爷都愿意娶她为妻,我们三丫清白水灵,哪里比不得她了?”
鲁达弱弱地道:“得了吧,不说逐云的本事,论长相,逐云多板正啊,娘你说三妹长啥样,这能比吗?人侯爷如今可是要娶宰相千金的,三妹这样的,换了你,你能瞧得上?”
鲁氏一怒,照着鲁达的脑袋就一巴掌呼过去,“就你话多,三丫差在哪里了,且她不是去做那正经嫡妻,怎么就瞧不上了?再说,女人熄了灯脱了衣服,不都一个样,你们爷俩赶紧将侯爷送到屋子里去!”
见他们父子俩还在犹豫,鲁氏又道:“咱们老鲁家往上数八辈,都是低人一等的破落户,吃了这顿愁下顿的,你们难道就甘心一辈子、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都这样?你们就不想过过那人上人的生活?错过了这次机会,咱们还能傍上这样的贵人?”
“我可是听说侯爷一个妾室都没抬呢,他就算娶妻也没那么快,要是三丫得了宠,或者就这一回留下了侯爷的种,在正妻进门前生下一儿半女,咱们老鲁家就算是扬眉吐气了!你们父子俩怎的就怂成这样?”
鲁域叫自己的婆娘说得头脑发昏,一拍大腿道:“别说了,老鲁家就没有怂的,干他娘的!”
然后拉上鲁达进了屋,父子俩扛起许映南往鲁芳床上一扔,就急急关上门出了去。
鲁芳早已满心羞涩地在房中等着。
她第一次见武安侯便芳心暗许了,她本以为这辈子最好不过是嫁给城南铁匠的儿子,直到她见了他。
他尊贵英武,他的娘亲贵气逼人,就算生气,说出来的话也是高雅体面的,跟他们这样粗俗的市井小民完全不一样。
这样贵重的男人,又偏生这样多情,为了求娶自己的表姐屈尊纡贵低声下气。
若他看上的是她,她定然时时敬着他,捧着他,全身心都依附他,绝不像表姐那般,对他大呼小叫,毫无规矩。
看着躺在床上躁动不安扯衣服的武安侯,鲁芳激动羞涩得浑身发热又犯软。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颤抖着手解了自己的衣裳,在他身边躺下,抚过他的眉眼,鼻子,然后吻上他的唇......
许映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怀里的身子又嫩又滑又温凉,恰好能缓解他体内的暴躁与火热,于是本能地翻了个身,便又急又莽地行动起来。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许映南才渐渐恢复了清明,看着身下被他折腾得浑身青紫香汗淋漓的女子,许映南一时也慌了神。
恰好这时门外便传来鲁氏的敲门声,“三丫,你不是说不舒服吗,娘给你煮了个红糖鸡蛋,你起来喝了再睡。”
敲门声与鲁氏的叫唤让许映南脑子乱乱的,只记得自己跟鲁域父子喝酒,然后便有些醉了,接下来的事他模模糊糊也有些印象,他是真趁着醉酒强了人家的闺女了!
佯装睡死过去的鲁芳这时候也悠悠转醒,想动一动浑身酸痛的身体,然后看到身上的男人,吓得大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