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小区的顶楼,65寸的液晶电视里正回播着今天盛唐酒店的剪彩仪式。
傅谨年定定看着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唐静宛,蓦然落下泪来。
三年,成千上万个日日夜夜,他一直想念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句“我和傅先生已经两清了”之后,傅谨年的心底没有觉得松快。
一种巨大的空虚、落寞如巨蟒般缠绕住他。
“静宛,我还什么都没有偿还,什么都没有弥补……”
人总归是贪心的。
尽管那一晚说自己的心愿只是远远见唐静宛一面,可现在思念却犹如海啸。
傅谨年痛苦地捂着心口,脑海中却冒出许多和她的回忆。
曾经有一夜,唐静宛被他的狐朋狗友带走。
在那个花花公子要吻她之际,他一脚把门踹开
面色阴沉:“我说过我玩腻了吗?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黑衣保镖直接把那群花花公子压在地上。
当时的傅谨年抱住醉了的唐静宛,咬牙切齿。
“唐静宛,离开我,你就只会被这种垃圾盯上,你知道后果了吗?”
唐静宛抬起眼,醉意朦胧:“傅谨年?”
“还认得我?”那时,傅谨年的心里既后怕又生气。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再来晚一点会发生什么。
什么答应交换女友,那都只是酒桌间应付的玩笑话。
可唐静宛攥着傅谨年衣领,满眼苦涩:“如果不是你当初说玩腻了我,他怎么会敢碰我?”
喃喃:“我难过,都是因为你。”
那时的傅谨年却没有现在的良心发现,只是一昧冷脸。
“那今天也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次。”
他随口问:“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唐静宛却已经挣扎着向前走。
嘟囔:“是啊,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我才不是什么小助理,我要告诉我爸和我哥你欺负我,傅谨年,你死定了。”
记忆中,傅谨年以为唐静宛说的是醉话、胡话。
可如果当时他将她放心上一些,或许现在他们之间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三年来,那个场景始终在傅谨年的梦中出现。
哪怕到现在也没有放过。
傅谨年在缓过来后直接开车到了心理医生的诊所。
“你刚刚又看见流泪的她了?你很少再出现这样的幻觉,是什么又刺激到你了吗?”
心理医生端给傅谨年一杯温水。
傅谨年抿了一口,诚实道:“我今天看到了她的视频,她和我说,不,她对别人说,我和她已经两清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感到心口很痛,痛到不能呼吸。”
“你不想和她两清,不想和她没有关系。”心理医生一针见血。
傅谨年沉默了许久。
“是。”他苦涩一笑:“我远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容易放下,我以为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可是我又会想如果能够见她一面,为什么不能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人的欲望总是这样,无穷无尽,此消彼长。”
心理医生听着傅谨年的话,微微蹙起眉头。
“傅先生,中国有句古话你应该很熟悉,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勇敢一些对你更好。”
“如果有机会和她再见的话,好好和她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