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棠宁眉心拧得更紧了，“芸姐，我不卖身，只卖酒。”
张芸笑了笑，“诶哟，我知道的。”
“这点我跟你保证过好几次了，你总不信我。”
“我们Star Club是淮城最高档的俱乐部，可不是那些逼良为娼的下三滥场所。”
“我这人最讲道义了，绝不可能干犯法的事。”
“我要是逼迫了你，你就叫警察来抓我，好不好？”
张芸信誓旦旦地说着保证的话，但语气里隐约透着一丝被质疑后的不满。
姜棠宁自然听出了她的不满，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芸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得提前说好，免得以后发生纠纷。”
“要是这会没说好，等事情发生了，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就不好了。”
这话里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
张芸意识到对面的女人并非好糊弄的小白花，于是立刻换了一张嘴脸。
她轻笑着说，“宁宁，看你这话说的。”
“反正你放一百个心，能来Star Club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这些人最绅士，要面子了，断不会为难你的。”
姜棠宁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对有钱男人更绅士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不过她既然想放下身段赚快钱，就没必要事事都驳了芸姐的说辞。
“行，我相信芸姐的人品。”
“不过合同里必须加上一句，不得违背我的意愿，否则立刻结束合作关系。”
“而且我不需要支付任何违约金......”她滔滔不绝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到这，张芸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紧咬着后牙槽，但语气却没有显露出分毫不满。
她亲切的答应着，“行行行，这些能答应你。”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呀？”
姜棠宁顿了几秒，缓缓开口，“芸姐，我可以先跟你借一百万吗？”
“到时候，在我的工资里扣。”
高利贷那边可没办法等她攒够钱还债，而且她不能再任由那边利滚利，不然一辈子都还不清。
张芸瞬间呆住，随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出了声。
“宁宁，你......你这不是把我当冤大头吗？”
“哪有人班都没上，就预支工资的，还是一百万。”
姜棠宁秀眉微拧，“你之前不是说，那边的提成特别高吗？工作个一年半载，也能赚一百来万了。”
“以我的资质，赚的肯定不止这个钱，俱乐部不亏。”
张芸见她如此天真可爱，忍不住掩嘴轻笑。
那些年入百万的人可不光是卖酒这么简单。
不过这话她现在不能说。
万一吓跑了这颗绝世好苗子就糟糕了。
不过听到她缺钱用，张芸心里更有底了。
不怕性子刚烈，只要足够缺钱，她有的是办法让这小姑娘屈服。
张芸清了清嗓子，语气更柔和了些，“话是这么说，但收入高低这全看本事。”
“你不能光看着高收入的，一个月只赚个几千几万的大有人在。”
“毕竟有钱人又不是傻子，你总得付出点什么，比如善谈，能提供情绪价值，能哄人开心为你花钱......”
“可如今在我看来，你就光有美丽的皮囊，做事不够圆滑，估计业务水平也不会太好。”
“这样的情况，你让我如何借你一百万？”
“你得让我看到你有这个价值，我才能放心投资在你身上。”她循循善诱着。
“毕竟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吧？”
如果这次能成功把姜棠宁搞到俱乐部里，签个几年合同，培养成头牌。
到时候赚的可就不止一百万。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爽快地答应给一百万。
她倒不是拿不出一百万，而是一旦答应得太容易，对方很可能蹬鼻子上脸。
因此，她必须在言语上打压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姜棠宁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有些苛刻，但谈判不都是这样吗？
谈判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她不想处于被动的位置，任人宰割。
她放软了些语气，“芸姐，我能理解你。”
“若换我，在面对一个实力不详的人借钱时，我都不可能轻易答应。”
“但你别忘了，是你多次邀请我，想要我入职。”
“我作为被需要的那一方，本就有权利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要是能接受，我们就合作，不能就算了。”
张芸蹙了蹙眉，没想到这丫头脑子这么清醒。
姜棠宁继续说道：“芸姐，你放心，我不是爱占便宜的人。”
“我今晚可以先到Star Club试工，你来考察我的实力。”
张芸勾唇一笑，“行，如果你能成为当晚的销冠，我二话不说借你一百万，而且不收一分钱利息。”
姜棠宁听着有些心动，“好，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后，姜棠宁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神。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那种地方卖酒还债。
可不这样，她和果果都没法回归正常生活。
算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别再想道德脸面的事了。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两点整，距离试班时间还有六个小时。
这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果果还小，离不得人，而且她也不想大半夜带着酒气回家，熏着果果，所以......
她来到卧室，坐在床边，垂眸看着还在午睡的儿子。
‘果果，对不起。’
‘妈妈得还债，所以这段时间不能照顾你了。’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果果，起床了。”
果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妈妈，怎么了？”
姜棠宁温柔一笑，“我们待会去外祖家，好不好？”
果果眼睛陡然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开心地点着头，“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