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的站在柜台前好半天，才回过神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
雪已经停了，风却没停。
顶着寒风走了大半个小时回到家时，顾烨已经睡了。
细碎的月光打在他的眉宇间，深邃而冷冽。
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
我站在床边，愣愣地看着他。
十年了，我们从校园走到婚姻，从青涩走到成熟……
可现在的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顾烨吗？
“顾烨……”我轻声喊他，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没有醒，依旧安静地睡着。
我站在那儿，心里像是被撕裂了一个豁口，冷风不断地灌进来，冻得我浑身发抖。
如果是十年前，我一定会把他拉起来，问他：“你还爱我吗？”
可现在，我不敢问。
我害怕那个答案是否定的。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憔悴的脸去了工作室。
周婷一见到我，吓了一跳：“孟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摇摇头，不想多说。
感情上的烂账，我自己都理不清，又怎么跟别人解释？
“盛鼎的总经理来找你，现在在会客室。”周婷小心翼翼地说道。
盛鼎的总经理？那不是顾烨同父异母的哥哥，顾言风吗？
我满腹疑惑地走进会客室，顾言风正悠闲地看着工作室的奖杯墙。
他长得很好看，眼睛和顾烨很像，只是眉宇间多了一股风流气。
“顾总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问道，“盛鼎和华艺的合作已经终止了。”
顾言风挑眉笑了笑：“那是顾烨和华艺，我今天来仅代表我个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孟小姐还不知道，这次竞标其实是为了争取夏氏集团的新项目。我和顾烨各负责一个项目组，所以这次的设计图纸非常关键。”
我愣住了。
夏氏集团是房地产的龙头企业，这次的项目对顾烨和顾言风来说，无疑是争夺继承权的关键一战。
“既然这么重要，你为什么找我？”我问道。
“我看过你的设计稿，很优秀，也很符合夏氏的理念。”
顾言风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而且，听说顾烨和夏董的女儿之间不清不楚。这出戏，怎么能少了你这个重要角色？”
他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皱了皱眉，正要拒绝，他却伸出了手，张开五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五百万。”
我所有的怒气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五百万……这个数字让我犹豫了。
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更何况，我也不想让顾烨和夏柔柔顺心如意。
“成交。”我听见自己说。
和顾言风的合作传得很快，那天晚上，我一回到家，就看见顾烨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和顾言风见面的？”他冷冷地问。
“他今早来找的我。”我平静地关上门。
“解除合作。”顾烨的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我反问。
顾烨猛地站起身，眼神里满是怒火：“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你不知道吗？！”
我愣住了，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就像被人迎面捅了一刀，鲜血淋漓。
“你以为谁都是你吗，顾烨？”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顾烨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却笑了，笑得凄凉而扭曲：“奶茶、星空手链、贴纸……你和夏柔柔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小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爱到连你出轨都不敢计较？还是你觉得我已经傻到连你这么明显的‘炫耀’都发现不了？”
顾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腕：“你冷静点。”
我一把甩开他，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你还记得结婚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吗？你答应我，如果不爱我了，也要好好告诉我。不就是离婚吗？你以为我会不答应吗？”
“离婚”两个字让顾烨慌了。
他强硬地拉住我，把我抱进怀里：“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顾烨紧紧搂着我，低声说：“我会和她断了。”
他的怀抱很暖，是我这几年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可我却只觉得心里一片冷意，疲惫得什么也不想说。
之后的几天，顾烨似乎真的和ʄɛɨ夏柔柔断了。
他不再频繁加班，每天都早早回家。
直到第七天，夏柔柔来了我的工作室。
她双眼通红，一进门就对我说：“求求你，把顾烨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