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芝瞥了他一眼，关门回自己卧室扒舞。
傍晚聂倩回家的时候何焱已经走了，见了程芝，惊讶道：“嗯？没在外边吃个晚饭？”
程芝干笑一声，“外边太热了，没出去。”
“人家焱焱挺主动的，不喜欢？还是说更喜欢鼎鼎？”聂倩分析着程芝的表情，笑着问道。
程芝迅速摇头，“妈，你不觉得挺怪的嘛！这俩人……都不是很适合谈恋爱的样子。”
“你又没谈过，怎么知道不适合？”聂倩将带回来的半个西瓜放进冰箱，“竹马变恋人，得先试试才能知道。”
程芝“嘶”了一声。
她谈过！
两个都谈过！
就是因为谈过才知道不合适！
何焱过于自我，很多时候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又占有欲极强，经常逼得她夜半落泪。
何鼎过于沉闷，什么都不跟她解释，任由误会发生，要是纯靠她自己去发现真相，真的太累了。
聂倩定睛看着程芝脸上神色的变化，继续笑着讲道：“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不就是觉得之前都是好朋友，突然之间变成恋人去相处会别扭。但感情这事儿，就讲究一个知根知底，这才踏实。就算是多年以后爱情消耗没了，还有责任感在维系着。他俩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责任感都没得说。”
程芝摇头，“再说吧。”
察觉女儿抵触，聂倩没再继续，换了个话题：“今天晚上爸爸不回来吃饭，晚上你想吃什么？还吃草？”
“不太饿，”程芝伸个懒腰，“等我冲个代餐粉喝就行。”
舞蹈生身边的同学个顶个的气质样貌双在线，自以为有几分姿色的程芝在里面根本不够看。
自大一开始程芝就有了容貌焦虑，她极度怕自己长胖。寝室里的小姑娘一个卷一个，就连全班出去聚餐吃个饭都会很有默契地在卫生间遇见，躲小隔间里抠嗓子眼呢。
聂倩知道女儿对身材的追求几乎到了病态，她心疼女儿，以前暑假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后来程芝抵触到了变本加厉快要绝食的地步，无奈之下只好顺着女儿。
程兵总说聂倩溺爱孩子，从小到大为了程芝的教育问题，两人没少吵架。
“每日维生素别忘了吃。”聂倩叮嘱道。
“嗯嗯，中午吃了，”程芝懒懒散散坐在沙发上。
聂倩往外看了眼，“外边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程芝很宅，毕业之后回家全职做自媒体就更宅了，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就窝在小房间里倒腾账号赚钱。
“太热了，不想动。”
聂倩有些不悦，“外边温度降下来了，出去透口气。”
程芝不情不愿地往身上喷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晒喷雾，再套上防晒衣，戴好遮阳帽，全副武装地出门。
一下电梯，程芝就感觉到了外边的热度，长期在空调房里待着的她有些不太习惯。
漫无目的地走出小区，程芝顺着马路游荡，穿梭在热热闹闹的行人之间。
她能理解聂倩赶她出来溜达，无非是担心她过于自我封闭，别真精神状态出了什么问题。
六点多的海边半点没有黑天的意思，游客吵吵嚷嚷的。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玩手机，打算待到天黑再回家。
来了个陌生电话，程芝本能挂断。
今天上午马子苑换了个两个号码给她打过电话，她都拉黑了，没想到这小子又搞了一个号码。
抬眼向层层叠叠推上岸的海浪看去。
程芝知道为什么马子苑纠缠不清，无非是因为她甩了他，他心里不服气罢了。
包括何焱，也是当初她不喜欢失去自我的感觉，先提的分手。所以他被占有欲和那点自尊心驱使着，非得在她这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