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7点36分,距离飞机起飞还剩下2小时。
陆诗苒醒了。
她一眼看到了坐在身边的宁鹤远,不禁习惯性依赖道:“鹤远,我头好痛啊。”
宁鹤远起身端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蜂蜜水给她,陆诗苒就着他的手喝完后,撒娇窝进了他怀里:“鹤远,还是你好。”
听到这话的宁鹤远讽刺一笑,轻轻推开了她。
陆诗苒一怔:“你是不是在怪我昨天没回来陪你?”
宁鹤远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
陆诗苒的心早已不在他身上。
现在说再多,没有意义。
“不要生气,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你看喜欢吗?”
陆诗苒拿出Givenchy纪梵希礼盒。
“你有心了,谢谢。”宁鹤远勉强一笑,却没有接。
陆诗苒握着他的手,将礼盒拆开。
里面是前些天佳士得拍卖会上被誉为世界上最贵的钻石——Oppenheimer蓝钻。
没记错的话,拍卖会成交价是5750万美元。
现在,陆诗苒让Givenchy把这颗蓝钻加工成了一枚款式简约的男戒。
“我给你戴上。”
陆诗苒把戒指取出来,握住宁鹤远微凉的手。
宁鹤远却抽回了手,他垂下眼:“你忘了,我不喜欢这些。”
陆诗苒微微蹙眉:“这些有什么不好?贵、漂亮、世界上独一无二,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当然,喜欢这些的男人也不少,为什么只有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在宁鹤远有些悲伤的眼睛里。
这一年,陆诗苒给宁鹤远送过许多礼物。
以宁鹤远名字命名的群星,种满蔷薇花的古堡庄园……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珠宝更是不计其数。
可宁鹤远最喜欢的还是许多年前陆诗苒亲手做的小熊、用第一桶金买的施华洛世奇男士手表和每一张照片都写着真心话的相册。
宁鹤远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华丽又璀璨的东西见过太多,也拥有过太多。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诚意和真心,而不是敷衍糊弄的‘礼物’。
陆诗苒不是不懂,而是因为不爱一个人,就不会再顾及他的感受。
“既然不喜欢,那我下次不送了。”
陆诗苒生了气,将礼物随手丢在一边。
如果是往常那个爱陆诗苒的宁鹤远一定会道歉,哄她,可现在他只是平静的问:“你和孙奕城发展到哪一步了?”
陆诗苒一愣。
她自以为瞒的很好,本能的问:“你调查我?”
宁鹤远心在滴血,却只是摇摇头:“昨天是孙奕城送你回的家。”
陆诗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我和他不过是玩玩而已,你别多想,我和你之间什么都不会变。”
什么都不会变?
宁鹤远喉咙一哽,抬头看着陆诗苒。
“你还记得,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当初,宁鹤远说:“陆诗苒,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就会永远、永远的离开你。”
此时的陆诗苒,有钱有权,在名利场混惯了的她,哪儿还记得当初宁鹤远说的话。
她十分不耐烦:“现在这个社会,我们这种地位的女人,谁在外面没几个男人?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那么多,好好做我的正牌男友吗?”
“再说了,我也没干涉你的自由。”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宁鹤远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许久后,他才开口。
“陆诗苒,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了。”
陆诗苒看了他一眼:“你说到就要做到。”
宁鹤远点了点头。
陆诗苒看着他这张毫无生气的脸,忽然感觉有些厌倦。
她起身,拎起外套:“公司最近很忙,我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卡还是那张卡。”
说完,陆诗苒快步向外走去。
宁鹤远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回答了一声:“好。”
大门合上的瞬间,时钟刚好指向8点整。
宁鹤远独自回到主卧。
没什么特别需要带的,他只收拾了最喜欢的几件衣服。
陆诗苒给的卡、这些年送的礼物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衣帽间的岛台上。
拖着行李箱,宁鹤远站在客厅最后看了看这个和陆诗苒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家。
紧接着,他打开门走出去,再也没回头。
早上8点53分,宁鹤远和经纪人苏名扬一起坐上了头等舱靠窗的位置。
9点,由京市飞往佛罗伦萨的飞机准时起飞。
飞机划破云霄,永远地消失在了京市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