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生气了！你小子就知道和我作对，你有能耐就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我看见一天就管得了一天，我告诉你厉南琛，你休想跟烟烟离婚……”走远的厉南琛听着里面中气十足的骂声，眼皮子垂了垂。声音逐渐消失，他晃了会儿神，闯进来一抹白皙的手臂。“南琛……爷爷怎么样了？”厉南琛点了一根烟，靠在墙上，不屑的笑了，“是你告状的吧？你还问起爷爷，怎么……你不是特想离婚吗？装什么啊，一边打小报告，一边跑着跟我言辞凿凿说好聚好散？”
傅烟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她盯着地面，地板被照的发亮映着她的发白的脸，胃此刻在抽痛，翻来搅去总是不安宁，如果有个地缝的话，她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去。
羞耻，大概是年少时腿上长出的纹路，红色像蜘蛛网一样的密集布满了小腿，苦恼了整个青春，不敢掀起的裙摆，不敢穿的短裤，那大概就是生长痛吧！
渐渐地，变成了羞于启齿的家室，寄人篱下的自卑。
她就像是那生长纹，总是不敢回忆那段苦痛的过去。
生怕掀起一点涟漪就敏感的戳破了她的自尊心。
“傅烟，你过来。”厉夫人严声道，没有一丝情绪。
傅烟走了过去，顶着无数双眼睛来到了走廊尽头阴暗的角落。
前脚刚走，手术室的大门便开了。
医生推着厉老爷子出来，随着一群人进了病房。
厉南琛瞟向那单薄的女人，这才回神，跟了过去。
“南琛他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什么坎过不去至于闹到离婚这步，当初结婚你也是点头的，现在忍不了了，那你早干嘛去了？”
“烟烟，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难处，老爷子最看重南琛了，为了让他辞职收心我把你送到他跟前，这么多年，我尽心尽力，不是让你在这个节骨眼离婚的！”
劈头盖脸的话落下，厉夫人像是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每句话都在诉苦，让人心软可又冷冽的像刀子，时不时就刺进去了。
傅烟觉得，难怪厉南琛这张嘴不饶人，原来是随了厉夫人。
“你迁就他一下，反正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也是过，何必追究呢？我和他父亲说起来也没多少感情，你就忍忍好不好，哪怕是看在我把你养到大……”
“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你念着我多年前救你于水火，难道这个时候你要拍拍屁股走人吗？”这段话无形中带给了傅烟压力。
可说起来，是厉南琛提的去民政局离婚。
这件事被发现了，却全怪在她一个人身上。
“烟烟，你就当是帮妈一个忙好不好？”厉夫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傅烟咬着薄唇，一句话也说不出，胃扯的生疼。
其实厉夫人说了这么多，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欠厉家的。
傅烟哪里敢拒绝，她拒绝就是白眼狼，不懂感恩。
“好。”
“烟烟，你就别跟着他胡闹了，你回头劝劝他。”
“好。”
……
病房。
“你们都出去！”厉老爷子清醒了，突然发了一通火。
众人都被赶走，留下了厉南琛。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床前，面上没什么情绪可低着头，规矩起来了。
“你是想气死我吗？烟烟哪里不好，你要和她离婚？你这个混账羔子，离了烟烟我看谁还跟你过！”
厉南琛埋着脸，听他骂一句也不反驳。
骂了半天，厉南琛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拿起水递过去，“您喝点水顺顺气。”
“南琛，你就别作了成吗？”
他作？？
说的跟他是个小媳妇一样。
厉老爷子喝下水，摆了摆手，“滚吧，看到你就烦。”
厉南琛：……
“我给你安排了国外权威医生，等你稳定下来就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赶紧死了算了就不用受你的气了。”
厉南琛放下水，气的转身离开。
“你还生气了！你小子就知道和我作对，你有能耐就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我看见一天就管得了一天，我告诉你厉南琛，你休想跟烟烟离婚……”
走远的厉南琛听着里面中气十足的骂声，眼皮子垂了垂。
声音逐渐消失，他晃了会儿神，闯进来一抹白皙的手臂。
“南琛……爷爷怎么样了？”
厉南琛点了一根烟，靠在墙上，不屑的笑了，“是你告状的吧？你还问起爷爷，怎么……你不是特想离婚吗？装什么啊，一边打小报告，一边跑着跟我言辞凿凿说好聚好散？”
“你可真够虚伪的。”
一转脸扑面而来的薄薄的烟雾被灌进了肺里，扯着用力的疼，傅烟垂在大衣口袋的手，无力的挣扎了一下。
脑海中浮出厉夫人的话。
想反驳又咽了进去。
“不是的……”
苍白的话反倒听出了心虚的成分。
“你的嘴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厉南琛讥讽道。
傅烟颤抖了一下声音，“我……”
厉南琛不在废话了，大概是已经到了看到她都恶心的地步，直接推开了她就离开了。
傅烟盯着他的背影，撑着身体，转身去了病房。
回到车上，厉南琛看向那个虎头摆件，他拽下扔进了车里。
厉南琛仰着脸，还是打了电话。
“喂？”
“怎么了，琛哥？”
那旁江辰笑着回，他正玩着麻将，刚胡还挺高兴的。
厉南琛瞥向车兜里的虎头挂件，问，“查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人跟踪傅烟……”
“嫂子被跟了？”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查就查，找个靠谱点的侦探。”
“好咧，不过……琛哥今天的麻将局来不？”
厉南琛刚要说话，手机就又响，有人打来电话。
他急急忙忙挂断，就接了。
“北美接旅游团的任务能接吗？”
司务长问。
厉南琛揉了揉眉心，嗯了声。
“沈舒颜也在，她毕竟是公司特聘的机舱设计师，专业能力不用说，让她一起过去，更好的保证这次的飞行安全，你多多照顾一下新人。”
“好。”
厉南琛没什么情绪回。
“随机的都有谁？”
厉南琛脑子一抽，问道。
司务长顿了顿语气，说，“调班的好多空乘都感冒请假了，在岗位的就剩下刘欣洁……”
厉南琛没说话，挂了电话。
司务长一脸无语看着手机，这小子狂的没边了，电话挂的倒是怪快的。
没礼貌！
——
飞机上。
傅烟穿着工作装，这次是飞往北美的航线。
连轴转了几天的刘欣洁扛不住了，光荣请假了。
于是她被排去接班刘欣洁。
傅烟胃病还没好，就连照顾爷爷都没来及，一切都很匆忙。
她也听说了这趟航旅有厉南琛。
真巧。
傅烟瘪了瘪唇角，一抬眼看到了沈舒颜。
“烟烟姐，你也在啊……”
傅烟冷淡地点下头，不再言语。
大概是因为不是一类人，每次和沈舒颜说话，都很影响心情。
“这次飞北美，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呢！不过南琛开飞机应该挺累的，我带了些吃的，毕竟飞机餐的味道都不怎么样……”
傅烟环绕了一圈正在窃窃私语的乘客，压低了声音，“这里都是乘客，麻烦你小点声。”
她刚好在发飞机餐，不想被乘客觉得乘务人员给自己开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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