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内行帮忙砍价了，不是很贵。”“你都不肯说多少钱，肯定贵！”奚美龄嗔怪道，但眼底还是藏不住的喜欢。“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玉养人，还能传家，总之你们日常放心带着就行。”乔奚说着，帮奚美龄将玉戴到了脖子上，调节好了挂绳的长度。“好看，好看。”乔继强连连称赞，末了还很狗腿地加上一句：“主要是我老婆好看。”奚美龄难得露出了娇羞的样子，笑着白了乔继强一眼，走到镜子前自我欣赏，又转过来兴奋地说：“真是不一样哎，我觉得带上这个，我这身五十块的绵绸裙子都变得高档了哎。”
这原本是小镇的副食一条街。尽管城改多年，依然有老街坊会摆出自家的小摊子，就这么零零落落一街的坚持。
小镇外来人口不多，乔奚拖着箱子很是显眼。而老街坊们热情依旧，乔奚就一路走一路跟大伙儿打招呼。
“奚奚，你回来啦？”
“奚奚，怎么瘦了啊？工作tຊ很忙吧？看着比过年那会儿脸小了一圈咧。”
“奚奚，国庆放假能在家呆几天啊？怎么没带男朋友一起回来啊？“
“奚奚，听说你要结婚啦？老公是做什么的呀？”
“奚奚，是不是买房了啊？那边房价很贵吧？”
乔奚微笑一一应付着。她知道，尽管这些目光和言语中多多少少夹杂着探究与好奇，但并无恶意，只是小镇人不太懂边界和隐私这种东西，想问就直接问，他们视之为亲厚。
只是，她实在不想提郑宇杰那糟心东西，于是含糊地统一回答，挺好的。有好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似的，终于是走到了自己家单元楼门口。
老楼的外墙早已斑驳。斑斑霉迹仿佛是时间的镌刻，记录着这个南方小镇的每一次梅雨和霜冻。
乔奚提着箱子上楼，仔细地看着脚下。因为这逼仄的楼道光线极差，大白天都是昏暗的。楼梯扶手上的漆皮早已脱落，露出了木头的本色。如果低下头仔细看，能看到扶手背面甚至有小小的菌类。
每一层楼的转角处，她都需要侧身才能将箱子抬过去，因为堆满了住户们的杂物，鞋柜、旧电视柜，杂色花盆、旧电扇、小童车……都静静苟在那里，是被遗忘的记忆。
乔奚终于在五楼停住脚，看向家门。最外头的铁门没锁，爸妈说话的声音透过木门穿出来，嗡嗡地，听不清在说啥。
她心头一暖，赶紧手往包里一伸，但这才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就没有家里钥匙了。鼻子一酸，歉疚感涌上心头。自己长年在外，自己回家陪爸妈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是一南一北的距离，坐飞机太贵，坐火车太久。而之前的她，舍不得花钱，没多少可支配的时间。
她吸吸鼻子，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咱现在有系统，咱马上就是真正的有钱人了！
楼道突然传来蹬蹬的脚步声。
乔奚一回头，就看到乔煦正迈着大长腿往楼上跑。
“姐？”乔煦兴奋地跑上前。
乔奚也是一脸惊喜。弟弟上学的城市比她要近，高铁几小时能到。但能在这个点到家，说明他为了早点回家看爸妈，是昨晚半夜起来赶高铁的。看到弟弟有孝心，她自然满心欣慰。
乔煦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姐弟俩一起进了屋里。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是老家具的松木香、窗台的兰花香，还有爸爸的香烟味和妈妈的饭菜香混合在一起。
乔爸乔妈想着女儿儿子今儿一起回来，兴奋得大早上睡不着觉，起来买了好多菜，正忙活着炖大骨炸丸子什么的，这会儿见俩孩子一起进家门，还抱回来一直超级漂亮的小奶猫，俩人别提多高兴了。
好吃好喝的顿时摆了满桌，全是乔奚爱吃的菜，还有妈妈一颗一颗剥出来的鸡头米甜汤。
乔奚舀起一勺，冰糖的甜味浸润到粉糯的鸡头米里，在舌尖化开。累积已久的疲惫也悉数化开。暖暖则自来熟地窝在乔妈奚美龄的怀里，吃着乔爸乔继强喂过来的香酥小黄鱼。
“奚奚，你这猫哪儿来的？买的吗？奚美龄问。
“对啊姐，它什么品种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路边儿捡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品种。”乔奚只能随口糊弄。
“我去，姐你什么运气啊，这颜值的猫都能捡到。我还以为你花大价钱买的什么名品猫呢！”
乔继强也连连点头：“没错，这猫还特聪明，听得懂人话呢。”
“嗯，她可好养活了，什么都吃。”乔奚说着，撕了一根椒盐鸡翅递给暖暖。她知道小馋猫就好这口香香嘴。暖暖接过来就啃，看得乔爸乔妈和乔煦一愣一愣的。
四人有一猫边吃边聊，直吃得肚皮鼓胀，眼神发直。
乔妈奚美龄霸占着暖暖，坐在边上，一会儿问乔奚怎么有黑眼圈，是不是工作太忙熬夜写稿了？一会儿又问乔煦怎么也有黑眼圈，臭小子是不是打游戏不睡觉？
“这家没法待了！”乔煦又跳又叫：“双标啊，说破天去这也是双标！”
乔奚笑得不行，乔爸乔继强更是火上浇油，一边给女儿夹红烧蹄髈说多吃点儿都瘦了，一边说乔煦你怎么好像长胖了？正好一会儿下楼给暖暖买条鱼，多运动运动才行。
乔煦自己夹了一块蹄膀缩到饭桌一角，气呼呼地边啃边嘤嘤嘤，吃进去的全是不服。
这局面这气氛，直到乔奚拿出那套和田玉吊坠才彻底消停。
“这是和田玉！”乔煦惊呼。
“这……你买的？很贵吧？”奚美龄问。她将平安扣放在手心里看，摩挲着那如羊脂般的质地。
“嗯，我们你们一人买了一个，还行，不是太贵，挺值的。”
“我瞧瞧。”乔继强把最大那块平安扣拿手里翻来覆去看，赞叹道：“好家伙，这还有皮呢，这带皮的真家伙可值大几万！”
乔奚有点吃惊。“爸您还懂这个？”
“那可不，我们车队驾校那李老师，他儿子不是搞互联网发了吗？给他买了个和田玉，八九万呢。我看还没这个漂亮。我们都说黑了麻吉的，他说那是皮，黑的叫什么秋梨皮。说有这个的才值钱呢。”
“对对对，爸，咱这个皮是金黄色的，叫洒金皮。”
“喔哟哟，那这个得多少钱？”奚美龄声调都劈叉了。“就你说黑洼洼的都八九万，那这洒金的不得十几万啊！”
乔奚连连摆手。“没没没，这黑啊洒金啊不是决定价格的因素，主要看玉质。”
奚美龄看着这圆润饱满的器型，轮廓边上仿佛有一层光晕在流转。连声说：“这玉质就是顶顶好的吧？那不就很贵？”
“我找内行帮忙砍价了，不是很贵。”
“你都不肯说多少钱，肯定贵！”奚美龄嗔怪道，但眼底还是藏不住的喜欢。
“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玉养人，还能传家，总之你们日常放心带着就行。” 乔奚说着，帮奚美龄将玉戴到了脖子上，调节好了挂绳的长度。
“好看，好看。”乔继强连连称赞，末了还很狗腿地加上一句：“主要是我老婆好看。”
奚美龄难得露出了娇羞的样子，笑着白了乔继强一眼，走到镜子前自我欣赏，又转过来兴奋地说：“真是不一样哎，我觉得带上这个，我这身五十块的绵绸裙子都变得高档了哎。”
乔煦一不知道啥时候翻出一个放大镜，对着手头另两块玉仔细研究。好一会儿才终于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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