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度身高腿长,霍羽拔腿也没追上,反倒累得她气喘吁吁。罢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改日直接去将军府。顾玄度回到主宅,情绪烦躁,明显在忍什么,淮安淮宁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劝。正干着急间,顾夫人身边的仆妇来请他,让他去海棠园看看。顾玄度这才想起,顾夫人还在海棠园给他养了一些女子。“淮安,你打发那些女子走,给她们些银子立命。”“淮宁,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前几日看过大夫,这辈子再也不能生育,让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霍羽不解:“什么是双五之人?”
梁王对她解释,双五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出生之人,有些地方视这种人为不祥,比如双五出生的婴儿,是会溺死的。
霍羽失笑:“世人多蠢,孟尝君就是端午节出生,但他仍是战国四公子之一,出将入相,青史留名。要我说,这双五之人,命格反而奇贵。”
柳三娘眼眶一热,“那位姓孟的公子,他真的做了大官?那么厉害吗?”
霍羽:“.......”
孟尝君其实姓田名文,他不姓孟。
只听柳三娘羞惭道:“....实不相瞒,民妇已克死三任夫君,妾不得不信。”
霍羽正色:“你这不叫克夫,叫福厚!要怪只怪他们命薄,承受不住你的命格。三娘信我,你第四任夫君必然贵极。”
“公主真这么想?”
“是,所谓克夫克妻,皆是虚妄之语。你看我,我未婚夫克死四任未婚妻,到我时,我不照样活蹦乱跳?本宫身份尊贵,受得住他的命格。”
柳三娘听完,只觉压在头上多年的乌云,突然就消散了。
乌云消散后,她心情豁然开朗,而霍羽,收获了她赠送的满满一匣上品东珠。
“小小礼物,公主别嫌弃啊。”
霍羽怎么可能会嫌弃?她都要笑歪嘴了。
梁王看直了眼,三娘对妹妹如此大方?早知道,他也这般安慰三娘,妹妹这个小机灵鬼啊,就是招人喜欢。
回去的马车上,霍羽一路儿哼着歌,欣赏着自己新得的东珠,这东珠真是又大又漂亮。
梁王用扇子敲着脑袋,妹妹那番安慰之语,让柳三娘冷寂的心复活了。
那要不要给三娘介绍些身份尊贵的男子?比如说某位丧偶的皇叔?好赚点媒人费?
下车时,他眼尖,指着一道人影,“羽儿快看,那是谁?不会又是你那未婚夫吧?”
霍羽扒一看,“还是他,他怎么还在这里?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她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见顾玄度转身离去,像躲瘟神一样。
梁王心生不满,“瞧把他能耐的,咱们别上赶着,有失皇族风度。”
“不不,我一定要理他!该收取第二月的安胎费了。”
“啊对对,二十万呢,是得理一理,妹妹啊,你快去追这王八羔子。”
顾玄度身高腿长,霍羽拔腿也没追上,反倒累得她气喘吁吁。
罢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改日直接去将军府。
顾玄度回到主宅,情绪烦躁,明显在忍什么,淮安淮宁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劝。
正干着急间,顾夫人身边的仆妇来请他,让他去海棠园看看。
顾玄度这才想起,顾夫人还在海棠园给他养了一些女子。
“淮安,你打发那些女子走,给她们些银子立命。”
“淮宁,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前几日看过大夫,这辈子再也不能生育,让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淮宁张张嘴,“啊,什,什么?哦...好,好。”
他同手同脚而去,将军这般瞎说,夫人能信吗?
顾夫人这边正激动着,姑苏那边刚刚来信,有位游方大夫找上门,说能治小儿子的病,就是时间久些。
“好啊,好啊,我总算盼出头了,多年不见,也不知玄烛变成什么样了。”
她要操持族务,离不得京,想去姑苏看望小儿子,却有心无力。
嬷嬷笑道:“二公子与大公子是双生子,他们自幼就生得一模一样,想来如今也是。”
顾夫人不再说话,她觉得二儿子容貌更好些。
当淮宁进来,转述完顾玄度的话后,顾夫人一愣,大儿子欠小儿子的,终于要还回来了?
如果小儿子怪疾治好后,他是不是就能延育后代了?那顾家的一切,是不是就.....
她当即决定,明日就去寺庙,祈求佛祖保佑小儿子,至于大儿子是不是真的不能生育,那不大重要。
霍羽考虑了两天后,决定买下马场,梁王说柳三娘报出的价格,只有市价的三分之一,再划算不过。
付过钱,手续办妥,没几日,霍羽已是马场的主人。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身边缺乏可用人手,比如优秀的管事和养马人。
唉,谁让她以前身体太弱,办不了什么事,如今要从头开始,难呐。
朝中却有好消息传来。
吴王上个月在北境打了个大胜仗,北狄表示休战,修两国之好,其大王子带着使者,已在来京的路上。
皇帝龙颜大悦,他没料到儿子真能成事,原本给儿子的征兵符,只是想安抚他暴躁的情绪。
霍羽也没想到:“哥哥高傲骄纵,做事情沉不下心来,他居然能打胜仗?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芒种高兴道:“那以后边境是不是就太平了?”
“怎么可能,他们是一时服软,再说北境又不止北狄一个部落,咱们大夏开国百年以来,战争就没停过。”
不管怎么样,对北狄之胜,都是件好事,皇帝让鸿胪寺准备迎接使臣的宴会。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比如宣王,比如裴氏一党。
淑妃有些慌张:“这下怎么办?陛下会不会动立储之心?”
宣王倒不紧张:“母妃放心,吴王性情急躁,且胸无大志,他这次能胜,是因为北狄天灾加内乱,才让他捡个便宜。就凭他声名狼藉,父皇也不会立他为太子。”
淑妃略略放心:“说的也是,他经常把你父皇气得半死。陛下真要立储,肯定要问过百官,但吴王曾痛骂裴相全家不得好死,裴相岂会如他的意?”
宣王笑笑,吴王想入东宫的阻力,岂止是裴相?顾玄度也不会同意,他与吴王水火不容。
就算有晋阳,顾玄度也不会帮吴王,此人冷酷自私,何况他被迫娶晋阳,压根不喜欢她。
康乐插嘴道:“母妃,哥哥,我听人说晋阳最近买了个马场,她是傻不傻啊?”
宣王不笑了,他屈起手指,晋阳怎么突然就要养马?那个病秧子想做什么?
寝屋里,霍羽无聊的托着脸,她有些着急,最近顾玄度人没来不说,也没送第二个月的安胎费给她。
还是主动出击吧,她戴上绿松石首饰,去了将军府。
淮宁见她来了,忙将她迎进厅里,“公主稍等着,将军带淮安出城了,要晚些回来。”
厅中已有了一位天青色衫裙少女,脖颈里带缨络宝石项圈,端坐在那里,竟有几分面熟。
霍羽讶然,这不是那谁吗?薛大傻子?
薛青青也认出了她,再瞥见她身上的绿松石首饰,一张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你是...是,是你.....”
霍羽斯文道:“薛小姐,是本宫,咱们曾经有过金钱上的往来。”
淮宁殷切道:“公主,这位是将军姨母家的女儿。表小姐,快来见过晋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