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长宁!”薛道衡心一急,下意识想要膝行凑上前,然而跪了一夜,动作的那一刻陡然双手扑到地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在虞长宁关上门的那一刻伸出手。虞长宁没想到他会直接用手来挡,修长的指骨猛然被门夹到,本就僵硬的手背霎时青紫一片。薛道衡却只是闷哼一声,皱了皱眉,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长宁,过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欺瞒于你。”“当初是我自负自傲,我也有想过向你坦白身份,给你一个名分,可方妙善妒,你又与我小叔定下了婚约,我想娶你,好比天方夜谭……”
虞长宁开门的那一瞬,薛道衡原本黯淡的眸光顿时一亮。
他的背依旧挺直,抬眸希冀地望向虞长宁。
昼夜思念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反倒让他有些无措起来,不知该如何开口。
虞长宁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便要关上门。
“不要,长宁!”薛道衡心一急,下意识想要膝行凑上前,然而跪了一夜,动作的那一刻陡然双手扑到地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在虞长宁关上门的那一刻伸出手。
虞长宁没想到他会直接用手来挡,修长的指骨猛然被门夹到,本就僵硬的手背霎时青紫一片。
薛道衡却只是闷哼一声,皱了皱眉,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长宁,过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欺瞒于你。”
“当初是我自负自傲,我也有想过向你坦白身份,给你一个名分,可方妙善妒,你又与我小叔定下了婚约,我想娶你,好比天方夜谭……”
“而我一旦撒了第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的谎去圆,慢慢地,谎言越来越大,我怕我一旦向你坦白,你就会离开我。”
“长宁,我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薛道衡受伤的手紧紧攥着门沿,生怕一松手,门就会被虞长宁合上,他近乎贪恋地抬眸注视着她,一眼也不愿错过。
虞长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眉眼疏冷:“说够了吗?”
她听着他颤抖的声音,心底却再无波澜,眼中平静如死水:“任何理由都不是你欺骗我的借口。”
“我曾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向我坦白,可每一次你都选择了继续欺骗。”
虞长宁声音平静,却如一柄钝刃一刀刀割在薛道衡心口。
薛道衡眼睫一颤,呼吸微微凝结,便听虞长宁缓缓开口道:“你不仅冒充我的夫君,诓骗于我,还购买蛊虫,打算令我终身不孕。”
“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我眼前?”
薛道衡眸光颤动着,浑身气力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全部抽离,他似是难以置信:“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已经恢复记忆了?”
虞长宁的沉默给了他答案。
他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当她发现他冒充她的夫君,购买蛊虫,想令她终身不孕时,心好似生生被人剖开碾碎。
哪怕他在一开始就向她坦白一切,在一切都还有挽留余地的时候,她都可以选择潇洒离开,好聚好散。
可偏偏,他选择了一瞒再瞒,一骗再骗。
虞长宁垂眸看着他,语气冰冷:“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你。”
薛道衡被她冷到彻骨的眼神一刺,手怔然松了开来。
接着,门就被虞长宁在他眼前合上。
薛道衡急切地拍了拍虞长宁关上的门,嘶声哀求。
一门之隔内,虞长宁背抵着门,任由门外的薛道衡如何苦求,都不做理会。
这一整天,她都干脆呆在屋内,专心炼制傀儡蛊。
门外的人不断竭力哀求,似乎不见到她便不肯罢休。
原本在暗处待命的虞一忍不住道:“圣女,不如属下去把他带走吧。”
虞长宁闭了闭眼,似是有些疲倦:“不用,他既然喜欢,那就让他跪着吧。”
直到天色渐晚,门外一直苦苦哀求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接着,是“扑通”一声,陷入雪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