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过去了,我保证,一定会改的,请相信我好吗?”方向阳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抑住自己的激动心情。但他显然没能做到。言语间满满都是颤音。“……”纪晓婉没说话,可泪水却是瞬间就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流淌直下。她本是浙省知青,六年前,初中毕业后,被安排来下洋村插队,三年前,刚满十八岁就嫁给了方向阳。那时候的方向阳高大英俊、善解人意,方家又人多势众,在村中很有威慑力。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幸福。
“嘶……”
方向阳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痛感瞬间就令他倒吸了口凉气。
但眼前的一切都没任何的变化。
很显然,他不是在梦中。
“饿了吧?我这就给你下碗面线,只是,家里没有蛋了。”
一旁,纪晓婉明显察觉到了异样,难免有些不安。
因为自家丈夫每回酗酒醒后,总会胡来。
让他吃饱了继续睡,多少也能避免些折腾。
“不、不用。”
方向阳嗓音生涩地回应着。
与此同时,僵硬地侧了下头。
借助着从窗外映照进来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庞——标准的瓜子脸上,有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柳叶眉、高鼻梁、樱桃小嘴圆润而又鲜艳。
视线下移,立马就见一对山峰傲然挺拔,土布小衫根本遮挡不住这等高耸。
再往下,腰肢盈盈一握,可接下来的丰腴却是波涛如怒,一件本该宽松的四角裤愣是被撑得个紧绷。
这就是他魂萦梦牵了大半辈子的妻子啊!
方向阳的眼圈瞬间就泛了红。
“床有点响,待会你轻一点。”
见丈夫盯着自己看,纪晓婉当即就轻抿了下红唇。
言语间明显透着羞涩。
毕竟二岁半的女儿就躺在身旁,也不知睡熟了没。
“晓婉……”
一听这话,方向阳哪还能稳得住,一把就将妻子给抱进了怀中。
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妻子那惊人的弹性后,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自己重生了!
这里是云溪县莲前公社下洋村。
现在是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五日。
这个日子,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因为前世时,就在明日午间,他彻底失去了妻女。
“向阳,你没事吧?”
纪晓婉完全没想到自家丈夫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禁有些慌。
“没、没事,我很好,真的。”
方向阳的眼角见泪了。
前世的他真就是个混球——两年前,在父母接连去世后,他堕落了,酗酒、游手好闲,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今日白天,他又一次输了个精光,急眼之下,把老婆给压上了。
结果,还是输。
明天一早,那些赌鬼们就会找上门来。
向来柔顺的纪晓婉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女儿一道投了河。
方向阳悲痛欲绝。
在埋葬了妻女后,远走他乡。
数十年打拼下来,终成亿万富翁。
只是,他再也没回过家乡,也不曾再成家,甚至连红粉知己都没有。
因为他心中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如今,他终于有了改写命运的机会,这叫他又怎能不激动。
“妈妈……”
就在此时,女儿方芊芊突然发出了一阵呢喃。
“芊芊很乖的,我、我这就哄哄她。”
纪晓婉的身体陡然就是一僵。
因为丈夫一点都不喜欢女儿。
“哦,好、好的。”
这一察觉到了妻子的不安,方向阳心中顿时大恸。
他真的太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了。
她那么小,那么无助。
可前世的自己,竟然没给过她哪怕是一丁点的父爱。
真特么的太不是人了!
“芊芊乖,不闹啊,可别吵到爸爸了。”
对丈夫的反应,纪晓婉难免感到有些奇怪。
往昔,但凡遇到这等情况,丈夫总会怒骂女儿,甚至有可能动手打人。
可今天,丈夫竟然表现得如此体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晓婉心中的不安一浪高过了一浪,但却不敢稍有耽搁,赶忙温柔地轻拍着女儿的后背。
“啪!”
如此贤惠的妻子,自己竟然不懂得珍惜。
真就是混蛋加三级!
方向阳气恼地就给自己来了记耳刮子。
“向阳,你……”
听得身后动静不对,纪晓婉立马就回了下头,入眼就见丈夫的左脸颊赫然已肿了起来。
顿时就是一惊。
“晓婉,这两年,我做错了许多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但,都过去了,我保证,一定会改的,请相信我好吗?”
方向阳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抑住自己的激动心情。
但他显然没能做到。
言语间满满都是颤音。
“……”
纪晓婉没说话,可泪水却是瞬间就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流淌直下。
她本是浙省知青,六年前,初中毕业后,被安排来下洋村插队,三年前,刚满十八岁就嫁给了方向阳。
那时候的方向阳高大英俊、善解人意,方家又人多势众,在村中很有威慑力。
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幸福。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公婆才刚离世,丈夫就变了个人。
这两年来,她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若不是放心不下女儿,她早就不想活了。
“晓婉,别这样,我会改的,我保证。”
见妻子泪流满面,方向阳彻底乱了分寸。
哪还有丁点亿万富豪的气度。
“妈妈,妈妈。”
方向阳的声音大了些,才刚浅睡的女儿顿时就被惊醒了。
抬头一看,见父亲脸庞狰狞,害怕难免,赶忙趴在了母亲的背上。
小小的身躯抖得有若筛糠似的。
“芊芊不怕,妈妈在呢。”
女儿可是纪晓婉的心头肉,这一察觉到了方芊芊的恐惧,她迅速回身,将女儿抱在了怀中。
芊芊,我的女儿!
望着女儿那张清秀小脸上满满的惊悸,方向阳流泪了。
“爸爸,你怎么哭了?”
等了片刻,见父亲并没如同往常那般喝骂自己,方芊芊好奇地从母亲的怀中探出了个头来。
“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打你骂你的,芊芊,你能原谅爸爸吗?”
方向阳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抢在那些街溜子到来前暖好妻子的心。
否则,悲剧怕是少不得还会重演。
“……”
方芊芊茫然了。
在她小小的心灵里,父亲就等同于恶魔般的存在。
“芊芊,爸爸都这么说了,你就原谅他吧。”
对方向阳的保证,纪晓婉其实并不是太相信。
毕竟,学坏三天,学好三年。
但不管怎么着,丈夫既然都已经认了错。
天性善良的她还是愿意再多看看。
方芊芊没有说话,口吮着手指,歪着头想了想之后,这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面对此情此景,方向阳脸上的泪水顿时就更汹汹了几分……
清晨。
天才刚蒙蒙亮,纪晓婉就醒了。
下意识地往侧旁一看,立马就发现丈夫已经不见了踪影。
“唉……”
又是这样。
纪晓婉忍不住叹了口气。
旁人起早摸黑是为了下地干活,自家丈夫也起早摸黑,但却是为了去耍钱。
也亏了他这份勤快,居然能赶十几里地去聚赌。
昨夜那番所谓的幡然悔悟,看来不过就只是个笑话罢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纪晓婉的眼圈顿时就泛了红。
只是,视线扫到了正熟睡中的女儿后,她到底还是强打起了精神,掀开蚊帐下了床,快速更衣。
然后推门而出,打算去厨房为一大家子准备好今日的早餐。
却不曾想这才刚走到厅堂正中,入眼就见丈夫正拖着两根长一米五左右、碗口粗的青竹杠从院门处走了进来。
“向阳,你这是……”
纪晓婉不由地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