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引星笑了笑,捏着手里一片叶子的叶柄,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说:“你还能有什么心事啊,最大的心事也不过纠结一日三餐吃什么吧。”“不是。”陈时雨无奈地抿了抿嘴,盯着那片叶子上规整的虫洞看了看,没再说话。蒋引星收回手,背在身后从路缘石上跳下来,绕到她右侧边往前走边说:“我发现人对银杏树的偏爱是从因为有等待开始的,就是沉迷一种感觉。”陈时雨跟上来,没认真听她说的话,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忧郁
蒋引星笑了笑,捏着手里一片叶子的叶柄,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说:“你还能有什么心事啊,最大的心事也不过纠结一日三餐吃什么吧。”
“不是。”陈时雨无奈地抿了抿嘴,盯着那片叶子上规整的虫洞看了看,没再说话。
蒋引星收回手,背在身后从路缘石上跳下来,绕到她右侧边往前走边说:“我发现人对银杏树的偏爱是从因为有等待开始的,就是沉迷一种感觉。”
陈时雨跟上来,没认真听她说的话,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忧郁人设中,支支吾吾地来了一句:“昨晚也没睡好,一直在想事情,我……”
脚下的树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一片新叶正好随风落在他们面前,他欲言又止的一霎那,蒋引星手里那片不完美的银杏叶也脱了手。
风迎面吹来把叶片带走,她下意识侧身扭头拿目光去追,却不想被陈时雨一把拉到了身边,松木香气扑到鼻尖。
她再抬头时看见边上几个急急避让的小男孩正哈腰跟她说抱歉。
“当心。”陈时雨扶了扶她,绕过来走到外侧说,“你还是走里面吧。”
这一刻的心惊正好帮她掩饰掉了刚才的慌乱,她拿余光瞟了一眼绕到外侧的陈时雨,心里期盼他已经自己消化掉了刚才的欲说还休。
她抻抻胳膊,刻意找话说:“我外公家边上也有一棵老银杏树,说有几百岁了,我小的时候那棵树遭过雷劈,被火烧过,后来依然长得很好,到了秋天会变成很多人的打卡点。”
陈时雨双手插上兜,咳了一声,仰头兴趣缺缺地回应说:“在闹市区里能好好地活几百岁,也是够有生命力的了。”
蒋引星听他接话,精神松弛下来笑了笑说:“那棵树发芽的时候,那片地方还远不是闹市区呢。”
但这气氛没好多久,陈时雨又跟打回原形似的托了托脑袋t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头疼。”
蒋引星听得出来他的循循善诱,纠结之下还是礼貌关心了一句:“怎么头疼了?”
“昨晚没睡好。”陈时雨果然脱口而出刚刚被她翻篇的旧账,“这两天有心事。”
蒋引星不敢再问下去了。
“哎米序!”她扭头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了救兵,米序和庄灏杨两个人正蹲在草坪里逗一只漂亮的金毛犬,她扭头不管不顾地跟陈时雨说,“哎,我们也去看看小狗。”
几乎是落荒而逃,她连陈时雨当时那个又难过又庆幸的表情都没看到。
晚上回到宿舍后,蒋引星看着米序把那片形状完美的树叶夹进小说里时才想起来今天自己不仅没有帮陈时雨排解心事,连那片说好一视同仁的树叶也失约了。
“哎。”米序合上书,扭过头若有所思地说,“你觉不觉得,陈时雨今天回来路上话有点少?”
这是不需要她感觉的事实,回来的路上陈时雨拢共没说了超过五句话,其中一句还是送她们到宿舍楼下时的一声再见。
“还好吧。”蒋引星装模作样地拿起书看,头也没抬,“他说他昨晚没睡好,估计是因为困。”
“那早知道不叫他了,让他补个觉,不过他知道你要去,肯定拦不住要来。”米序坐在椅子上,踩上旁边的柜门作劲往后一蹬,凳子脚和地砖之间刺耳的摩擦声让蒋引星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想起白天银杏树下那个微妙的气氛,就觉得米序现在根本是在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