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的身形僵了瞬，却只是轻巧一句：“走了，也好。”走了，便不用再想着该如何面对他了。可顿了顿，她又道：“赤珠，你去将洞中那瓶琼玉露送去给他吧。”赤珠一脸愤然：“那琼玉露可是上好的治伤良药，怎能便宜了那道士！”常欢看她一眼：“去吧。”赤珠也只得听令。常欢看着太华城的方向，眼神悠远。她终归是会心疼的，也终归不舍让他难受。她想，如若当初修炼成仙，想来也不会有如今诸事。可是，世间皆苦，她又如何抗过天命。想来如今的下场，亦是天命给她的惩罚吧。逆天而行，必有天惩。
人间四月芳菲尽，一场大雨过后，涂山的梨花亦残落了一地。
常欢看着这满地梨花，忽然就想，这恐是天意。
梨花便是离别之意，若喜离别，又岂能不受离别？
“阿主，那两个道士，下山了。”赤珠匆匆跑上前，报道。
常欢的身形僵了瞬，却只是轻巧一句：“走了，也好。”
走了，便不用再想着该如何面对他了。
可顿了顿，她又道：“赤珠，你去将洞中那瓶琼玉露送去给他吧。”
赤珠一脸愤然：“那琼玉露可是上好的治伤良药，怎能便宜了那道士！”
常欢看她一眼：“去吧。”
赤珠也只得听令。
常欢看着太华城的方向，眼神悠远。
她终归是会心疼的，也终归不舍让他难受。
她想，如若当初修炼成仙，想来也不会有如今诸事。
可是，世间皆苦，她又如何抗过天命。
想来如今的下场，亦是天命给她的惩罚吧。逆天而行，必有天惩。
她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要与天抗命的毅然。
……
城主府。
夜沉如水，繁星当空。
宋延青坐在院中，抬头看着天空，繁星如故，只是观星之人却不在了。
那日他还能与常欢一起夜下观星，如今，他们却连见面的由头都没有了。
“师兄，你还受着伤，怎么不去歇着，在这夜里吹风。”宋长吟进门就看见他在看着夜空出神。
宋延青这才收回眼神，看向宋长吟：“无事，死不了。”
可宋长吟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他拉过宋延青的手，把过脉，脸色却更沉了下来。
“你这丹田已有邪气入侵，若是堕入魔道，我可如何向师傅交代！”
宋延青收回手，神色淡然：“只要持心正，成仙成魔又有何区别？”
“师兄此言差矣，世上妖魔害人无数，怎可与仙神混为一谈！”宋长吟道。
可宋延青挪过眼神，只怔怔看着天空：“我从前也与你一般，可现在，你看是为人的林婉可恶，还是涂山那些从未害人的妖怪可恶？”
宋长吟一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世间善恶，又岂是物种之间便可分辩的。
人有恶人，妖亦有善妖，也不可一概而论。
“我明日要回昆仑山，也会问问师傅可有解救之法。”
宋延青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我已离仙道远矣，你亦不用为我费心，若回昆仑，替我向师傅他老人家告罪，我周身邪气，恐再不能回昆仑了。”
那灭道丹吃下去的时候，他便算是自绝大道。
他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长路漫漫，他再无来世，定要将最好的结局留给常欢。
宋长吟不语，心中自然也是知晓了结局。
他想说些什么宽慰一番，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情之一物，他不懂。
“师兄，为了一个狐妖，真的值得吗？”
宋延青无奈一笑，夜色下，苍白的脸更显凄凉：“哪有值与不值？我唯恐她伤了半分，唯恐她委屈了半分，可到头来，却是我亲手害了她。我不为弥补，只愿自己不留遗憾。”
说来，亦是他心中自私，分明最好的选择是从此离她远远的，不让她难过，不让她想起过往才对。
可他心中放不下，见不到她便又时时挂念。
为今，只愿她好。
如今，他终于可以泰然做回她眼中的陆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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