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索性开始推搡:“不要、自己走。”贺敛站定,迟疑了好几秒才把她放下,单膝跪地给她穿鞋。穿好后,他只能满脸遗憾的拉着姜郁的小手。-壁堡大门拉开,吉普车停在院里。成百上千的组员正在晚间拉练,汗水挥洒,交错低吼,更有人光着上半身拖着五个摞在一起的轮胎疯狂跑步。李蒙在车窗处探头:“我说,你别把自己练死了!”那人气喘吁吁的停下,赫然是四组队长周睿。“会长回来了?”他看过去,贺敛下了车,扶着车门没动。
贺敛仰着头,未受伤的右手臂抵着车顶,看着姜郁兴奋的像是兔子在上面蹦来蹦去,被风吹袭而起的碎发下,一对凤眸满是笑意。
这小傻子,见到太阳就这么高兴。
早知道第一次就把她带走了。
反正他贺敛一辈子都不讲道理,去他的宋家,老子抢就抢了。
姜郁蹲下来,两只小手压在车顶上,那股微烫的热意顺着掌心传遍四肢百骸,刺激的她头皮都麻了。
这里好暖和。
不如洋城那般潮湿,也没有海城的过分燥热。
一切都刚好。
贺敛余光一瞟,伸手去挽她有点微长的裤腿,生怕她再被自己绊到。
那操心如老父亲的模样,看呆了叶寻。
五个人,却是两种画风。
他以为自己被太阳晒花眼了,下意识的在半空中抓了抓,确保对面的两人不是幻觉。
“这女孩哪儿来的啊?”叶寻转头对那两人说,“捡的?”
庄雨眠依旧没理会,倒是旁边的李蒙用粗掌抹了一把脸,好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算是吧。”
跑人家……家里捡的。
叶寻眯着眼睛,又作势一摸下巴:“老大很会捡啊。”
这女孩儿漂亮的不像话,尤其是在这大漠黄沙的衬托下,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团薄云,看着冰冰凉凉的,很解渴的感觉。
见贺敛伸手要接姜郁下来,叶寻没眼力的喊着:“老大?”
“老大?”
“老大??”
“老大!!!”
贺敛猛地转头:“干啥!”
带着不耐烦的河东狮吼刚落,眼前倏地落下一个身影,吓得他心脏抽紧。
这吉普车将近两米高,姜郁就这么直挺挺的跳下来了,好在地上全都是柔软的沙子,她栽在地上,两条手臂也陷了进去。
贺敛狠狠瞪了一眼叶寻。
李蒙更是在后面踹了这人一脚。
贺敛伏身,想把姜郁拉起来,却发现女孩儿正在兴头上,两条纤细的胳膊在沙子里像玩水似的扫来扫去。
贺敛眼中闪过一抹坏笑,蹲下来:“光脚踩踩?”
姜郁正有此意。
男人帮她解开鞋带,将鞋脱下来,把人往上一提。
脚趾被细沙裹住。
姜郁被新奇的触感惊的绷直身子。
烫!
烫脚!
她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因为烫,不得已越来越快,沙地上很快窜出一道慌乱的脚印儿。
贺敛拎着她的帆布鞋走在后面,笑的喘不上气。
跟条小蜥蜴似的。
真她妈可爱!
不远处,叶寻收回视线,看了看另外两人,有些尴尬的拧了一下鼻子:“早知道带一副扑克牌来好了,咱三斗一会儿地主。”
庄雨眠深吸一口气,目光冰冷。
李蒙和叶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下。
别人不知道,但他们这些近身的组长们却一清二楚,作为特助,庄雨眠喜欢贺敛很多年了,也是壁堡大营里唯一的女人。
她极为敬重贺敛,更是自家会长鲜有的不排斥的异性。
国际一等女特种兵,近身格斗术和枪法都是满分,说话做事也和心上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从来都不拖泥带水。
李蒙他们一直觉得,庄雨眠是特殊的。
但现在看到姜郁。
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特殊。
庄雨眠在贺敛身后。
但姜郁在贺敛眼里。
李蒙见她脸色实在是不好,不得已招呼贺敛:“会长!咱们该回去了!等会儿要放饭了!我可不想饿着肚子睡觉!”
贺敛没回应,见姜郁的脚趾高高翘起,挑眉笑道:“烫脚了?”
姜郁咬唇抬头,伸手去要鞋。
贺敛却眼露得逞,一个弯身将她单手托在臂弯,心满意足的掂了掂,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姜郁:“……”
故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初表现的太傻,还是下的钩子太狠,把男人的脑子搅坏了,贺敛没事就想抱着她,拒绝了很多次才好不容易自己走一段路。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的双腿会萎缩,会坏死。
她还不想下半生坐轮椅。
姜郁索性开始推搡:“不要、自己走。”
贺敛站定,迟疑了好几秒才把她放下,单膝跪地给她穿鞋。
穿好后,他只能满脸遗憾的拉着姜郁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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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堡大门拉开,吉普车停在院里。
成百上千的组员正在晚间拉练,汗水挥洒,交错低吼,更有人光着上半身拖着五个摞在一起的轮胎疯狂跑步。
李蒙在车窗处探头:“我说,你别把自己练死了!”
那人气喘吁吁的停下,赫然是四组队长周睿。
“会长回来了?”
他看过去,贺敛下了车,扶着车门没动。
周睿并不想耽误训练,攥住绳子大喊一声,正要重新起步的时候,瞧见车门后面慢吞吞的爬下来一个小姑娘。
猛然一愣,把自己拽了个大跟头。
好家伙!
女人!
姜郁站定,环视一圈,难掩眼中诧异。
我的天。
这么多男人。
这么多赤裸着肌肉的男人。
尤其是眼前这位,比贺敛还壮实,那贲起的胸肌夸张到令她自愧不如,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下贺敛,她以为他就够健硕的了。
见姜郁刚才直直盯着周睿,贺敛压低眉头:“穿衣服去!”
周睿大咧咧的往前:“唉我去,老大你在哪儿整的小妹子?”
庄雨眠一听这话,径直往营房走。
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他贺敛到人家老宅里活生生抢回来的!
贺敛:“你管我在哪儿整的!”
说完,他冲姜郁弯腰。
姜郁心说不好,撒丫子追上庄雨眠进了营房。
贺敛:“……”
完了,小傻子不粘着他了。
该不会是见到这么多彪形大汉……
他这么快就失宠了???
贺敛直起身子,脸色难看的要命,转头吩咐:“以后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把衣服穿好再拉练!听到没有!”
李蒙和叶寻下意识扬声:“是!”
周睿也急急抓住自己的胸口:“是!”
贺敛转身进了营房。
远离现代化社会五年,这里又是军营,姜郁对一切充满好奇,她什么都没见过,又什么都想看看,两方为难导致停在原地疯狂摆头。
贺敛失笑,招呼着:“阿郁,过来。”
姜郁闻声回头,吓得一个愣神。
贺敛见状,似乎意识到什么,也跟着回身。
“……”
密密麻麻的组员都趴在窗户外看热闹,他们撑着手腕,踩着肩膀,把外头的夕阳光都给遮住了。
别说姜郁,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瘆得慌。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爆发了病毒,他的壁堡大营进丧尸了。
贺敛三两步冲去门口。
“都给老子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