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从前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每一件事一样。祭拜完段父,段含星便要带着陆寒舟往回走。二人穿行在林间。这是一片梧桐林,参天的梧桐树遮蔽了阳光,保住了林间的阴凉。段含星的军靴踩在梧桐叶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含星,段伯伯也是和我父亲一样战死的吗?”陆寒舟问她。“你相信陆伯伯是战死的吗?”段含星反问他。这一问,陆寒舟不禁心惊。是啊,他都能发现的事情,段含星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但陆寒舟却连这个机会也没有。
因为他的弟弟们,更是尸骨无存。
陆寒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接受这件事。
如同从前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每一件事一样。
祭拜完段父,段含星便要带着陆寒舟往回走。
二人穿行在林间。
这是一片梧桐林,参天的梧桐树遮蔽了阳光,保住了林间的阴凉。
段含星的军靴踩在梧桐叶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含星,段伯伯也是和我父亲一样战死的吗?”
陆寒舟问她。
“你相信陆伯伯是战死的吗?”段含星反问他。
这一问,陆寒舟不禁心惊。
是啊,他都能发现的事情,段含星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我希望父亲是战死的,可你这么问了,或许我们都有一样的怀疑。”陆寒舟叹息道。
他这话一出口,段含星便明白,凭借陆寒舟的聪明,或许已经猜到了。
陆寒舟很想问出那句话。
却颤颤巍巍说不出口。
段含星沙哑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寒舟,如果不是你在谭家,我早就对他们动手了。”
“可是……你有证据吗?”
没想到她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陆寒舟下意识问。
他知道,段含星说的“他们”,是指谭父和谭清婉。
“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
既然陆寒舟已经知道了,她就没必要再瞒着他这些事情了。
回到段家老宅,段含星将陆寒舟带进自己的房间。
脱下他的鞋,为他处理了刚刚在林间的一点擦伤。
疼自然是疼的,但段含星没有丝毫犹豫,疼痛倒也去得快。
上了药之后,又派管家拿了一双崭新的软底鞋给陆寒舟穿。
整个过程,段含星耐心又细心。
很久很久,陆寒舟都没有被人如此呵护过了。
心中只觉熨帖。
可一想到最初的谭清婉也是这样温柔体贴,心中就不由得有几分纠结。
看来一段失败的婚姻会像是阴影,在每一个被阳光包裹的时候出现,提醒他:你从前也是这样被伤害的,现在不过是换了个人,你又要重蹈覆辙吗?
陆寒舟垂下头,将这个想法挥去。
继而他抬眼看着段含星,一个人能爱你多少个二十年呢?
在这个乱世,又能活多少个二十年呢?
不如,活在当下,随心所欲。
……
段含星见陆寒舟能走动,便牵着他的手,穿行在段家老宅。
这个房子太古老了,陆寒舟有一种身在清朝的错觉。
那一扇扇垂花门,一道道抄手游廊,像极了他外祖母的娘家。
他们往前穿过了几道大门,进入了一个很深的巷子。
巷子末是一个四合院。
段含星推开门院门,只见一位白发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
他的视线在看水池中的荷花。
听见声音,他滑动着轮椅的滚轮,回了头。
不料,这一回头却吓得陆寒舟抓紧了段含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