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还小，没个轻重。”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小意怎么都不说呢？一个人扛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听着俞凡锦的惋惜，顾勋南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对宋梨瑶的忽略。他总是要求宋梨瑶成长，要求她接受没有他庇护的生活。甚至总是用难听的话语刺她。这才是宋梨瑶什么都不告诉他的原因吧。顾勋南紧紧捏着药瓶，没说话。殡仪馆的车把宋梨瑶接走，顾勋南跟着去火化她，又尽快为宋梨瑶安排了墓地。宋梨瑶的骨灰下葬那天，顾勋南在顾父的墓前待了很久。
“小意！”
顾勋南的大脑一瞬间空白，疯了一般冲上前。
“你是家属吗？请冷静，不要耽误抢救。”
顾勋南冲到跟前，又被拦下。
他眼睁睁看着宋梨瑶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大脑呆滞得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开，顾勋南呆呆转身前，注意到草坪和水泥地面上鲜红的血迹。
每一点红都抽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俞凡锦走近他，声音都在发颤：“勋南，你……还好吗？”
“小意，是小意。”
顾勋南这才回过神来，抓着俞凡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我知道。”俞凡锦抓紧他的手，“她现在应该在手术室抢救……勋南——”
俞凡锦话还没说完，顾勋南已经朝急救手术室跑去。
顾勋南刚赶到手术室外，手术室的灯光就熄灭了，他心中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问道：“你是患者家属？”
顾勋南点头后，他才说：“患者坠楼后，肋骨折断刺穿了内脏，刚推进手术室就不行了。”
“节哀。”
节哀……5
时隔数年，顾勋南再次听到这两个字。
他顿时像被冰冻般，定在原地。
宋梨瑶死了？
她就这样死了？
医院已经联系了殡仪馆，顾勋南什么都做不了，被俞凡锦拉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节哀顺变。”
她扶着顾勋南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她虽然和顾勋南结了婚，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融入过他的家庭。
如果不是这次受伤入院，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宋梨瑶。
可现在，不久前和她一同发生事故的宋梨瑶，已经不在人世。
她陪着顾勋南等着殡仪馆来接走宋梨瑶，给宋梨瑶整理病房的护士突然走了过来。
“这些是患者留下的东西。”
顾勋南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袋子，在里面看到一个药瓶。
他蹙起眉，还没拿出来，就听见俞凡锦说：“氟伏沙明？这是抗抑郁的……”
俞凡锦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顾勋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季以寒刚刚过来，听到俞凡锦的话，还没来得及回避视线，就看到顾勋南看向自己。
她一把抓住俞凡锦，寻求庇护：“姐，我不知道她有病。”
季以寒辩解：“她每次都很冷淡，我以为那些事对她来说并不严重。”
宋梨瑶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大多数时候连眼泪都不掉，她怎么会知道宋梨瑶有病？
顾勋南的视线稍稍收敛，俞凡锦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妹妹说话。
“以寒还小，没个轻重。”
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小意怎么都不说呢？一个人扛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听着俞凡锦的惋惜，顾勋南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对宋梨瑶的忽略。
他总是要求宋梨瑶成长，要求她接受没有他庇护的生活。
甚至总是用难听的话语刺她。
这才是宋梨瑶什么都不告诉他的原因吧。
顾勋南紧紧捏着药瓶，没说话。
殡仪馆的车把宋梨瑶接走，顾勋南跟着去火化她，又尽快为宋梨瑶安排了墓地。
宋梨瑶的骨灰下葬那天，顾勋南在顾父的墓前待了很久。
顾勋南拿着酒杯，却一口都不敢喝下。
他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等土壤都湿润，泡泡都消失后，才抬头。
顾勋南眼角泛红，下巴隐忍得发抖。
许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爸，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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