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谢存。”这就是谢存和新朋友们的第一次正式对话了。在那个连廊的尽头,唯一能够晒到阳光的窗户旁,四个人的脸都被日光晒的暖洋洋,谢存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大家凑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于都发出了快乐的笑声。此时的他并未感知到,她们的闯入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么精彩的巨变。“喂,林愈安。”在下午第一堂课结束后,应溪终于忍不住,用尺子戳了戳林愈安的后背。“你可以来我家
“你们好,我是谢存。”
这就是谢存和新朋友们的第一次正式对话了。
在那个连廊的尽头,唯一能够晒到阳光的窗户旁,四个人的脸都被日光晒的暖洋洋,谢存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大家凑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于都发出了快乐的笑声。
此时的他并未感知到,她们的闯入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么精彩的巨变。
“喂,林愈安。”在下午第一堂课结束后,应溪终于忍不住,用尺子戳了戳林愈安的后背。“你可以来我家免费吃早饭。”
应溪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帮了别人,就会揪着对方报答自己,但与此同时,如果欠了别人,她也希望能赶紧回报一场,以免夜长梦多。
自从林愈安在连廊上挡在她身前,应溪整个下午满脑子都在转着那句“轮到你欠我一次”。
还什么呢?
早餐吧。应溪想。林愈安看起来很喜欢吃香菇青菜包。
“那可不行。”林愈安回过身跨坐在椅子上,把头搭在应溪的笔袋上,“今天中午,我可是为你殊死一搏。”
“什么殊死一搏,你全身上下就嘴最忙。”应溪抽出笔袋,林愈安的下巴磕在桌子上,故作痛苦的发出了夸张的声音。
林愈安总觉得,自己变了。
他记得,从前他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只有看到了和宇宙天文相关的书籍和电影时,他才会格外感兴趣,那是脱离于“考证书”之外的兴趣,也是在家里不被允许的,对升学毫无用处的兴趣,因为,“连个证书都没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多了一个不用考试的兴趣,应溪。
“谁知道他会不会打我呢,我为你,可是赌上了性命。”林愈安眨巴着眼睛,对着应溪。他的皮肤白净,一看就是优渥家庭生长出来的漂亮男生。
“那你想怎么办?”应溪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我可告诉你,要钱没有。”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林愈安勾了勾手,示意应溪往前凑凑,但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好,很好,很符合野狗的人设。
不,狗设。
林愈安往前又凑了凑身子,看着面前的女生,“我说,咱俩谈恋爱吧。”
上课铃响起。
林愈安弯起食指在她的桌面上敲了敲,“不说话?那就这么定了,女朋友。”他的嘴角带着弧度,似是在笑。
不过,得很仔细才能分辨。
应溪至今也没有明白,在林愈安说完那句话后,她突如其来的剧烈心跳,是因为被那阵格外巨大的上课铃声所干扰,还是,别的原因。
在 16 岁的年纪里,很少会遇见真正令人烦心的事情,而应溪、方佳然、林愈安的新朋友谢存,却好像并不是这样。
“谁都不许点炮啊!这把让他走不掉!”
“你喂我一张,等会我能胡喽!”
每当谢存上完晚自习放学到家楼下时,总是会传来这样的声音,几乎每天都是。
警察查得严,不让聚众赌博,这一片好几个麻将馆都封了,于是从近半年开始,谢存的“家”就变成了新的麻将馆。大家也不赌钱,就赌茶、赌烟,一个晚上下来,那实在倒霉的人,甚至能输掉一整罐碧螺春和一整条大重九。
“二伯,我回来了。”
刚推开门,就闻见了刺鼻的烟酒味。
其实,在楼下也就能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