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地闭上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良久，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沙发上的男人幽幽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清露也痊愈得差不多了，下周一我们就回国吧。”“好。”林清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她走到玻璃桌旁，拿起水杯，却瞥见一份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写着‘项目合作协议’简洁的几个字。傅闻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你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江溢衡都告诉你了？”
语毕，她不再停留，决绝地转身离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敲打在江溢衡的心上。
一下又一下，敲得他心慌意乱。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细雨绵绵，仿佛在应和着他此刻的心情，阴郁而沉闷。
……
林清欢在仓吉市区散了散心，回到酒店时已经夜幕降临。
一股熟悉的烟草味夹杂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林清欢有片刻的恍惚。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模糊地勾勒出沙发上那道修长的身影。
傅闻贤就那样坐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支闪烁着猩红火光的香烟。
烟雾缭绕中，他俊朗的侧脸显得有些朦胧，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听到开门声，他掐灭了烟。
转过身，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一潭幽深的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回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清欢心头一跳。
傅闻贤向来温文尔雅，像这样带着压迫感的低气压，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样让她不自在的氛围，让她不自禁想起那天晚上。
傅闻贤在餐桌对面，微醺的氛围下那句动容的“我喜欢你”。
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
林清欢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慌乱。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抽闷烟？也不开灯。”
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上面的薄荷味万宝路烟盒。
然后抽出一支烟随意叼在嘴里：“偷偷抽我的烟，是不是该给我点一根？”
傅闻贤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林清欢刚想反驳，就被他严肃的语气打断。
“还有，海潜那天那么危险，你还要往海里扎，出事了怎么办？”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林清欢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乖乖地闭上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
良久，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
沙发上的男人幽幽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清露也痊愈得差不多了，下周一我们就回国吧。”
“好。”
林清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走到玻璃桌旁，拿起水杯，却瞥见一份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上面写着‘项目合作协议’简洁的几个字。
傅闻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你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江溢衡都告诉你了？”
林清欢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起一丝苍白。
“看来他还是很在意你对他的看法。”
傅闻贤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像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是因为旧情难忘，还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那都跟我没关系了。”
林清欢放下水杯，语气冷淡，仿佛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傅闻贤没有再说话。
接着从身旁的飘窗上拿起另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林清欢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当初她和傅闻贤签署的那份协议。
两年前，她从婚纱店外默默离开，傅闻贤的车就等在路边。
那时傅闻贤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后排。
昏暗的车厢里，他深邃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秘密。
那眼神太过复杂，有探究，有怜悯。
还有一丝林清欢看不懂的异样情愫，让她如坐针毡。
“是不是你救了我？”林清欢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谢谢你。”
傅闻贤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自我介绍一下，傅闻贤，你可以叫我闻贤。”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冒昧问一下，你和医院那个总是骚扰你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林清欢呼吸一滞，指尖用力到泛白。
‘什么关系’这四个字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反复凌迟。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冰冷。
“职业替身。”
林清欢的声音乍一听平静无波，尾音却能捕捉到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毕竟正主被当成替身，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傅闻贤眸光微动，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林清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谢谢你。”
她抬头看向傅闻贤，目光真诚。
“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会一死了之。”
傅闻贤的眉心猛地就蹙了起来，原本搭在膝上的手瞬间就握成了拳头。
林清欢默了默，要来傅闻贤的手机，留下了自己的号码。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傅闻贤接过手机，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情绪复杂难辨。
林清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眼眸。
“不过现在，请允许我自私一点，我想离开淮城一段时间。”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半年后，日本京都。
一场国际知名画展在美术馆盛大开幕，吸引了无数艺术爱好者前来参观。
林清欢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穿梭在人群中，安静地欣赏着每一幅作品。
“好久不见。”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林清欢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傅闻贤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站在不远处，温润儒雅，气质斐然。
他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更显得他俊朗非凡。
林清欢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
他撑着伞，站在车边，朝她伸出手。
“你还好吗？”傅闻贤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林清欢回过神，淡淡一笑，点头：“还好。”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你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傅闻贤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现在，愿意换一个新雇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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