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话她也说不出来，怕惹了别人笑话。方清宜拍拍母亲的手：“母亲，别担心，我会好好的。”母女俩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嘈杂声，其中方明礼的咆哮声尤为明显。赵氏心头一紧，与方清宜对视了一眼。“娘，你快去看看。”方清宜今日是不能随意出门的，她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坐在房里等消息。方家大门上礼处，方明礼脸色铁青，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着眼前人，咬牙骂着：“你现在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方明华，你滚！”站在方明礼对面的，正是英国公方明华。方清宜嫁给叶既明冲喜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方明华自然也听说了，他带了妻子袁氏和儿子方昀前来
朝阳洒向方家的庭院，各处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方清宜的闺房里，围了不少女眷。
京都这边嫁女要请德高望重的老人梳头，若是方明礼没和英国公府闹僵的话，英国公的母亲刘太夫人应该是最佳人选。
当初离府闹得太难看，方明礼口口声声刘太夫人害死了他的生身姨娘，刘太夫人不可能来给方清宜梳头的。
方明礼平日也没什么知交好友，赵氏便请了刑部郎中谢柏川的母亲崔老孺人来给方清宜梳头。
崔老孺人手拿玉梳，念了几句吉祥话，在方清宜头上梳了三下，就把梳子递给了梳头娘子，梳头娘子沾着桂花头油将方清宜的头发梳得齐齐整整，一根杂乱的都没有。
屋里的女眷们看着方清宜，只见她端坐在镜子前，任由梳头娘子打扮她，她脸上嘴角弯弯，带着浅浅的笑，不像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的样子。
女眷们难免窃窃私语：“看着倒不像是被逼的……”
“谁说不是，我看外头人是疯了，非说方家卖女求荣，方家两口子也不像这种人啊……”
日头渐渐升起来，方清宜梳妆完毕。赵氏在旁拉着方清宜的手，含泪道：“清宜，好好的……”
再多的话她也说不出来，怕惹了别人笑话。方清宜拍拍母亲的手：“母亲，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母女俩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嘈杂声，其中方明礼的咆哮声尤为明显。赵氏心头一紧，与方清宜对视了一眼。
“娘，你快去看看。”方清宜今日是不能随意出门的，她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坐在房里等消息。
方家大门上礼处，方明礼脸色铁青，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着眼前人，咬牙骂着：“你现在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方明华，你滚！”
站在方明礼对面的，正是英国公方明华。方清宜嫁给叶既明冲喜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方明华自然也听说了，他带了妻子袁氏和儿子方昀前来贺喜。原本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来贺喜，他知道自己来了，方明礼肯定要恶言相向。结果前两日下朝，刚出太和门就遇上了方清泽。
方清泽是特意守在太和门那里的，就是为了给叔叔家送一封喜帖。
方明华收了喜帖，当场答应下来，那日会上门贺喜。
没想到他刚踏进方家大门，唱礼的人叫完他的名字，方明礼就从内堂冲出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袁夫人冷着一张脸，将儿子拉到自己身后躲着，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说不该来！”
方明华好像没听到一样，拧眉看着方明礼狰狞的脸，往方明礼身后看了看。
方清泽原本在客堂待客，听到前厅的吵闹声，快跑几步过来看看情况。
方明华看到方清泽从后头走了过来，轻舒了一口气，苦笑着招招手：“顾行，你过来，这是我给侄女的贺礼，你拿过去吧。”
方清泽扬起笑脸，大步上前接住了小厮递过来的礼盒，又伸手揽住了方明华身边的小男孩，笑着招呼道：“国公爷，夫人， 昀弟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且随我来这边喝茶。”
方明礼平生最见不得人弯腰，瞧见方清泽的笑脸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方清泽！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你认贼为亲！…”
“阿达！还不扶了老爷去客堂待客！”方清泽使了个眼色，阿达忙拉了一个小厮过来，两人连拖带拉将方明礼拖往一侧的客堂去了。
“国公爷，我爹那人的脾气您比我清楚，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方清泽边走边小声说道。
方明华与方明礼三十几年兄弟，自然十分清楚这位大哥的脾气，他摇了摇头，心中暗忖大哥真是好运道，生得这样一副脾性，少时有父亲为他筹谋，成亲后有赵氏为他周全，等老了自然有儿子照顾，真真是任性一辈子。
“顾行，你不必替他道歉。你爹的脾气，没人比我更了解，我也习惯了，随他去吧，我今日来，就是看着你和侄女的面子。”
顾行是方清泽的字。叔侄两人说着话，方明华环顾四周，见这处并没什么人，才摇摇头道：“别说今日了，之前你被冤入狱，我想找你父亲商议一下，都被他骂了一顿。说是有了应对之法，还说我看笑话……”
方清泽听着脸上并没什么异样，妹妹与林夫人做的这桩交易他并不想被人知道，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至于他被冤入狱叔叔袖手旁观另有隐情，只怕与他们府上那位袁夫人脱不开关系。
袁夫人有些气闷，她原本就不想来，要不是国公爷非要来，她何至于一大早过来听骂。
方家请来帮忙招待女客的是方明礼翰林院的同僚应珙的妻子孙氏，孙氏自然也知道方家这段公案，她一时有些踟蹰，不知该把袁夫人安排到哪里合适。
赵氏在二门外听了一阵子动静，晓得儿子把国公爷父子俩安排走了，她轻嘘了一口气，上前去迎了袁氏进来。
袁夫人和赵氏虽是妯娌，相处却是非常短暂，细想距离上次见面也有好几年了。
赵氏心中对于国公府不无怨怼，方清泽当初那事闹得那样大，国公府不可能不知道，可却问都没问一声。只是今日毕竟是方清宜成亲的日子，来往宾客不少，若是再闹腾起来，不过多添了一桩笑话。
赵氏微笑着请了袁夫人入府，袁夫人也报以微笑：“嫂子，我去看看大侄女。我们也是才知道这亲事，添妆都错过了，今儿说什么都要补上。”
方清宜院里原本就站了不少妇人，她们分列两侧，小声说着话，眼睛都看着袁夫人。
“想不到啊，英国公夫人今日能来。”
“谁说不是呢，之前许家那哥儿闹得那样厉害，我还以为袁夫人气狠了，没想到还能来给侄女添妆。”
……
袁夫人似乎没听到这些低低的议论声，面带微笑跟着赵氏进了方清宜的房间。她细细瞧了端坐在床边的佳人，红妆衬托之下，她的容貌更胜往昔，双手叠放与膝上，端得是温柔娴静，似娇花临水。
袁夫人心头不无酸意，方清宜肖母，生得确实比雅莹好些，难怪许衍那混账被迷了心智，做出那些荒唐事。
如今可好了，这丫头要去冲喜，许衍那点子花花肠子，以后都得断了。历来冲喜的，有几个真成功的，这丫头以后有得苦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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