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尖利的嗓音刺进苏夏的耳中，她捂住肿起来的脸，抬眸，看着那张油画上突兀的黑色颜料，如同倾倒在白雪上的煤灰渣子。“顾小姐，不是我，我刚才去……”“不是你，难道是我吗？”顾依依将那幅画扯下来，直接甩到苏夏身上，“你知不知道我的画市值多少？我画了一早上，还差几笔就能完工了，因为你，全白费了！说！你要怎么赔我？”苏夏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她明白再怎么辩解都是徒劳，于是态度良好地认了错，央求道，“顾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像我这种人，哪里赔得起您的画，我的工资就只有……”
苏夏将掉在地上的糕点扫进簸箕，然后拎上垃圾袋，出门丢掉。
等她回来，顾依依已经被霍寒哄好了，但男人不在，估计是办公去了。
苏夏看她站在画板前，便走过去问了一句，“顾小姐，您是要继续……”
话没说完，就被顾依依一巴掌扇得天昏地暗。
她用足了十成的力气打的，苏夏感觉自己口腔里都冒血了。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顾依依尖利的嗓音刺进苏夏的耳中，她捂住肿起来的脸，抬眸，看着那张油画上突兀的黑色颜料，如同倾倒在白雪上的煤灰渣子。
“顾小姐，不是我，我刚才去……”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顾依依将那幅画扯下来，直接甩到苏夏身上，“你知不知道我的画市值多少？我画了一早上，还差几笔就能完工了，因为你，全白费了！说！你要怎么赔我？”
苏夏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她明白再怎么辩解都是徒劳，于是态度良好地认了错，央求道，“顾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像我这种人，哪里赔得起您的画，我的工资就只有……”
她说到这儿停住了，想必顾依依对她工资多少没兴趣，苏夏也不知道自己“工资”多少。
霍寒给了她两张卡，一张黑卡一张白金卡，透支额度都很大，平日里零花钱也从未断过，再加上一堆包包、衣服、鞋子，还有珠宝，苏夏没钱么？
其实她是有的，但她没法拿出手，就算退一万步讲，她真的拿了出来，最终也还是逃脱不了遭罪的命运。
苏夏早已经看透了，顾依依就是故意找茬，不过没关系，她别再逼着自己笑就行。
“谁稀罕你那点工资！我告诉你，你就算存个二十年，都买不起我的一幅画！”
“是，您说的是。”苏夏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问，“那您想怎么样呢？”
“怎么样……”顾依依佯装思索片刻，忽地勾起唇，“看到那些玫瑰花了没有？晚上我朋友要过来聚会，这花圃里空着可不像样。我给你半天的时间，你把玫瑰花全部种好，那你弄脏我画的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顾小姐，这……”
苏夏收在双腿两侧的手指缓缓攥成了拳，昨天让她一个人拔完所有的向日葵，现在又要让她一个人种完所有的玫瑰花，伤口上撒盐，这滋味真是有够酸爽的。
顾依依看着她犯难的面色，趾高气昂地摇了摇手指，“别和我讨价还价。你不想做，OK，赔偿金拿来，我给你打个折，五百万就行。”
五百万……
苏夏看了眼地上那张轻飘飘的半成品油画，敢怒不敢言。
可除了认命，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好的，我马上就去。”
为了加快速度，苏夏将十几株玫瑰堆成一大束，然后抱在怀里往花圃上运。
到第五趟的时候，她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额头上的伤口又被汗水浸透了，发炎是迟早的事。
下一秒，苏夏听到了脚步声，就见顾依依喝着冰镇饮料，正优雅地走下楼梯。
生怕被说成是偷懒，她赶紧抱起花，眼睛看不到前路，自然也看不到顾依依故意伸出的那条腿，苏夏被绊倒，实打实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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