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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语气,颜梨两个字被他轻吐出来,就像这个名字也凭添了一份清冷和贵气。
颜梨烧得厉害,神智有些不是太清楚,此时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小叔,你离我太近了。”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几份哑。
可口!
牧延深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两个字。
要不是她现在烧成这样,看着意识都不太清楚,他会以为她在勾.引他。
这时,车玻璃突然被敲了敲。
车窗摇下,外面的李楠一身是水的站在外面,他抹了把脸,“小三爷,车来了,您和温小姐赶紧上车吧。”
牧延深看了一眼大雨中打着双闪的劳斯莱斯,又看了一眼烧得有些迷糊的颜梨,微微皱眉,“你叫一辆120过来。”
李楠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苦笑:“我的小三爷,您是几年没回来了,不知道京市这情况,现在这雨下得半个京市都停电了,交通也瘫痪了,这会子功夫,我上哪儿给您找救护车去?”
牧延深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李楠便又道:“小三爷,正好这旁边的小区里有您的房子,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在那里去住吧,正好苏医生也在同一个小区,这比去医院强多了。”
很快的,苏寻到了陆宴辞的住处。
看到看到床上的人是颜梨,苏寻眼神复杂。
“怎么会是她?”
牧延深看着苏寻为颜梨扎了一针,语气冷淡,“路上遇到了,看她生病就带了过来。”
苏寻嗤笑一声,“陆家小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他站起来,撇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颜梨,语气不太友好,“牧延深,别怪我没提醒你,洛樱的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了,别再刺激她。”
牧延深态度冷淡,“苏寻,你管得太多了。”
苏寻推了推金丝边儿眼镜,目光一寸一寸的游走在颜梨脸上,“你要养个猫儿狗儿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别忘了,你这次回来是和洛樱订婚的,她才是正主儿。”
两人是世交又是发小,关系极好,平时说话从不会藏着掖着,但此时苏寻的语气让牧延深极不为悦。
并且,他看颜梨的目光让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牧延深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叫他来,他冰冷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怒意,“苏寻,你逾越了,出去!”
“谁爱管你的破事!”
苏寻冷哼一声,抓过药箱便走。
颜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木质幽香,柔和的灯光下,清一色的乳白色家俱散发着清贵的味道。
她吸了一口气,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
这是哪里?
她最后晕过去了吗?
牧延深呢?
来不及细想,她强忍着不适下了床。
然后,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只着了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衣,而且一看就是男士的,松松垮垮的罩在自己身上,像件袍子一样宽松。
她脑子有些懵,不敢去想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拉开门,入目的是宽大的客厅。
几乎没什么家俱,只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放了一张足够大的真皮沙发一张放满酒的吧台。
牧延深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穿着白色衬衣的模样,清贵冷沉又气势迫人。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她。
过份宽松的衬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堪堪的到了膝盖处,露出白得如嫩藕般的小腿。
只是一眼,他便移开了目光,神色冷淡,“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颜梨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但烧的确也是退了一些。
她低垂着眼帘,声音细如蚋蚊,“好一些了。”
牧延深极淡的“嗯”了一声,表情冷淡,“轻度肺炎,刚才让人来打了一针,还留了一些药片。”
他敲了敲身后的吧台,“药在这里,过来吃了。”
语气极冷,就好像在车上那个眼神可怕的人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有时候颜梨觉得牧延深有两种性格,一种阴郁得如同黑暗中的凶猛野兽,随时可以扑上来咬你一口,一种却冷淡得如同在冰箱里冻过三天一样波澜不惊。
但无论是哪种牧延深,都有一种鄙晲这个世界的气势,风轻云淡中,就掌控了一切。
颜梨慢慢的走过去,看到吧台上放着一些分好的药包,还有几瓶矿泉水。
她把吞了一小包药片,还没把水放回去,就感觉到一道亮眼的闪电划过,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
颜梨瞬间白了脸,几乎把矿泉水瓶捏得变了型。
外面漆黑一片,好像一直没有停,闪电雷鸣,像极了周言下葬时候的那个天气,仿佛空气都在流血。
瓶子里的水慢慢的流到了地上,颜梨盯着外面,整个人好像被钉在了原处。
牧延深感觉了她的不对劲,淡淡的道:“怕打雷?”
颜梨回过神来,才发现水已经流到了昂贵的楠木地板上,她慌忙去擦,牧延深阻止了她:“有佣人会做。”
他看了一眼颜梨苍白的脸,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苏寻说你营养不.良。”
苏寻,牧延深发小,知名医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京市医学界鬼才的称谓,同时也是陆家的世交。
颜梨对这个人的名字并不陌生。
许是烧了一.夜,她神情染上一层倦,“减肥的人都有些营养不.良。”
牧延深定定的看着她。
头上的灯影打下来,在他眉眼处打上一道阴影,不锋利,却极为冷沉。
也很危险。
颜梨心下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出神太久。
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她那点小心思显然藏不住,只得小声道:“最近学习压力大。”
牧延深点了点头,眼神里危险的气息敛去,伸手从面前的小茶几上夹起一张薄薄的小方片递给颜梨,“这个,你拿着。”
一张银行卡,金色的,显示它不俗的身份。
颜梨后退了一步,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低声道:“小叔,不用,我有钱。”
牧延深目光在苍白又精致的脸上停了一秒,最后落在她娇嫩又潋滟的唇上。
属于那个午后的记忆突然就涌了上来。
他目光暗了暗,空气突然就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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