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变得不再平静。
救护车内，姜悠奕满脸泪水的握着浑身是血的纪辰川，哑声哭道：“斯宁，斯宁，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书然不能没有爸爸的……”
纵然她再怎么呼唤，回应她的也只有冰冷的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姜悠奕看着那紧闭的双目，心如刀绞。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其他，只期盼纪辰川还能活下去。
移动床上的纪辰川被飞快地推进了手术室，姜悠奕怔怔地看着满手的血，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
“雨淑。”
紧随其后的萧洛羽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心疼不已。
姜悠奕摇摇头，仰头含泪看着他：“洛羽，万一斯宁他……”
她抽噎了两声，难以说话。
如果纪辰川为了她丢了命，她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
萧洛羽揽住她皱眉安慰道：“他不像唐薇直接掉下去，阳台给了他缓冲，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然而，他墨眸中却流露出难掩的忐忑。
他也不敢确定纪辰川会安然无恙，但现在除了先安抚姜悠奕，其余的只有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直到凌晨四点，抢救室的门才开了。
带着几分倦意的医生还没摘下口罩，姜悠奕就走了上来，连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表情凝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七十二小时。”
闻言，姜悠奕悬着的心仍旧没有放下。
顾书然还没醒，纪辰川又成了这样，她却只能无力地看着。
一瞬间，她的心就好像压着两座巨山一样，难以喘息。
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一层玻璃，姜悠奕望着里面昏迷的纪辰川，潸然落泪。
“洛羽，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声音嘶哑，带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苍凉。
萧洛羽心不觉一刺，轻握了握她的肩：“这一切谁都没有预料到。”
“可，可是……书然是因为找我，才出事的，而斯宁是为了救我……”姜悠奕抽噎着，难以控制自己快要因为自责而崩溃的心。
这些天的事一件件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而每一件都好像再往她心上捅刀子。
萧洛羽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呢。”
之后的几天，姜悠奕和萧洛羽几乎每天都在医院中，辗转于纪辰川和顾书然病房。
虽然纪辰川已经从重症监护室中转入普通病房，但却还没有清醒。
直到这天，医生检查完离开病房后，顾母赶了过来。
当看到病床上的纪辰川时，她心疼地哭了出来。
然而再看一旁站着的姜悠奕和萧洛羽后，她的眼底顿时烧起了怒火。
“啪——!”
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姜悠奕的脸上，她神情一滞，耳畔和大脑只有嗡嗡声。
萧洛羽神情骤冷：“你这是干什么！”
他看着姜悠奕红肿的左脸颊，又气又心疼。
“姜悠奕，我对你已经忍够了！”顾母怒视着姜悠奕，每一个字都带着怨恨和嫌恶，“从前斯宁为了你，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你却为了花滑连孩子都不要了，现在你有别人了，为什么还要斯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