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童念汐不可置信地看向护士长,声音轻颤:“怎么可能?我的孩子……”
怎么可能是宫外孕呢?
她都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司承晗。
护士长轻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童念汐,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当务之急就赶紧手术引产。”
童念汐手紧紧捂着小腹,眼眶渐红:“护士长,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她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老天却又要把他收回。
她不甘也不愿。
护士长语气严肃:“童念汐!你曾经也是医生,就该清楚宫外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难道你要为了这个无法出生的孩子把命赔进去吗?!”
随着护士长的怒吼,病房陷入一片死寂。
童念汐只觉心像被刀剜空,忍不住湿润了眼角。
她艰涩地抿开唇:“我知道,可我就是舍不得……”
如果真的能以命换命,她情愿冒死也要生下孩子。
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无声的绝望将童念汐吞噬。
护士长在旁长长叹了口气,最后叮嘱道:“你好好考虑,回去跟你丈夫商量商量。”
说完,护士长起身离开了病房。
灰白的病房内,童念汐双目空洞地仰头望着天花板,默默流下一行清泪。
……
深夜,谭司别苑。
童念汐跟司承晗一同躺在床上,中间隔空了大半。
望着男人背对自己的背影,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司承晗,如果我怀孕了你会开心吗?”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司承晗没有回答,只移动身体到床边,再次隔远距离。
童念汐心渐渐冷却,眼泪无声地流下,浸湿了她大半片枕头。
这晚,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翌日,淮安医院。
童念汐跟护士长请了三天假,孤身到妇科医院预约人流手术。
面诊和术前检查很快,一眨眼功夫她就躺在了手术台上。
妇产科医生将冰凉的麻醉剂输进她血管里后,童念汐的世界一片空白。
手术过程,即便打了麻醉,她清楚感觉到孩子被强行剥离。
那种噬入骨髓的痛,袭进她浑身每个角落。
……
一个小时后,童念汐从麻醉中醒来。
意识恍惚间,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
那里一片平坦,除了痛什么都没有了。
医护人员见她醒来,温声问道:“童小姐,你刚小产完不能动,通知家属来一趟吧。”
童念汐一怔,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不用了。”
医护人员还想再劝,但都被她一口回绝。
她宫外孕的消息要是让司承晗知道,他们的关系只会更恶劣。
手术完后,童念汐在医院呆了三天。
期间,她连司承晗的一条短信都没收到过。
等再回到谭司别苑。
童念汐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司承晗从楼下拖着行李箱下来。
见他要走,她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司承晗神色淡淡:“我向医院申请下乡义诊,今天走。”
童念汐手一紧,捏皱了他的衬衫:“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司承晗嗓音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童念汐忍着心口的涩痛,几乎哀求地开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司承晗神色一顿,刚要说话。
迎面传来苏心语欢快的声音。
“师兄,你收拾好了吗?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