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月似乎陷入了很深的梦魇。
他一会儿迷蒙地睁开眼睛,一会儿又闭上喃喃自语,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母妃,我好痛,好痛!唔……”他似乎梦到了什么突然屏住了呼吸,“不!不要不要!”
他的双手胡乱地朝空中抓着,忽然身体一颤,双手又软软地垂了下去。
“五弟,你醒醒!醒醒!”白昱桑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地喊着。
他慢慢地回过神来,迷茫的眼神暂时恢复了清醒,“三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若不是我今天凑巧来看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白昱桑呵斥。
“死?死了好呀……我为什么不死……”他低声喃喃自语,复又双眼通红,盯着白昱桑急声质问“我为什么不死?!”
“五弟……”白昱桑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不知如何安抚他。
“啊!”又一次钻心的疼痛自白景月胸前炸开,他痛呼出声,右手紧紧地抓在胸口,力度之大似要把那里掏开。
黑色的迷雾又慢慢遮住他的双眼,他反弓着身子,四肢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神情又开始变得恍惚。
“五弟!五弟!”白昱桑再喊他已是喊不应了。
“该死!”白昱桑狠狠地骂了一句。
沈青叶在一旁看着,大气也不敢出。怎么搞的,她是不是看了到不该看见的事情啊?
白景月那样子,又疯又脆弱,有点吓人啊!
啊啊啊剧情好难玩啊!她有点害怕啊!
“你过来!”白昱桑转头看向了她,面色阴沉很不好看。
沈青叶小步小步地挪了过去,有些不情不愿,“三少主需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是五弟的伴侣,你去安抚安抚他。”白昱桑又看了眼白景月,他还是先前那副恍恍惚惚的样子。
伴侣?安抚?沈青叶表示自己完全没听懂。“三少主,您可别是开玩笑吧,我怎么就成了少主的伴侣呢?”
狐族的伴侣好像是爱人的意思啊?白昱桑是说的这个伴侣吗?怎么可能!
“五弟一千年来唯一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就是你!你敢说你不是他的伴侣?!”白昱桑愤慨地说。
“我们就那么一次……”沈青叶有些无力反驳了,小声地说。
“就是那么一次!”,白昱桑继续打抱不平“五弟真是倒了血霉被你给害了!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罪!”
“是是,三少主你们既然这么恨我为何不杀了我?”沈青叶又开始作死。
“算你运气好!五弟这个样子,你现在还不能死!”白昱桑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说,她因为与白景月有了那么一次,她就成了他的伴侣,而且现在作为白景月的伴侣对他有用,所以她不能死。
沈青叶敏锐地将白昱桑口中的关键信息捋了一遍,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我不去。”她口出狂言。
???什么?白昱桑一愣,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她一个小小侍女竟然敢违抗命令。
“我不去!我今日听从魏总管的安排给少主服药,但少主自己不服药,还让我倒扣工钱五千金!”沈青叶憋憋嘴,说得委屈吧啦的。
“这五千金我还要做工做多少年才能还得清?这样苦兮兮地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沈青叶挤出一滴眼泪,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那你要如何?”白昱桑看明白了,敢情她这是在谈条件呢!
“我本就是府上的小小侍女,安抚生病的少主不属于我的本职工作”她立马睁开眼睛,说得头头是道。
“如果要做额外的工作也不是不行,那要付额外的工钱呢!您说是不是三少主?”
“这个好说,待五弟醒了让你再赏你五千金就是!”白昱桑决定忽悠她让她先办事。
“不行,先给钱后办事!”在魏总管那里吃了大亏,沈青叶学聪明了绝不放松底线。
这下白昱桑犯难了,像他们皇族之人,吃穿用度从不用自己掏钱,他身上确实一分钱没有。
而这个少女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好,我给!”他从衣服里掏出来一颗硕大的珍珠递给沈青叶。
这本是他在西海游玩时捡到的,准备送给四妹玩的,罢了就拿这个当工钱吧。
沈青叶双眼发亮,喜滋滋地看着,爱不释手。“谢谢三少主,那就开始吧,我要做什么?”
“就是抱抱他……摸摸他……”亲亲他……,白昱桑说得吞吞吐吐,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经历。
沈青叶惊奇地发现白昱桑竟然脸红了,这个有什么好害羞的嘛,不就是抱抱摸摸,跟哄孩子差不多啊。
接着她就开始实践了,只见沈青叶利落地爬上床,一把将白景月搂在怀中,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身体,一边念叨着“宝宝,乖乖,痛痛,飞走,宝宝,乖乖”
白景月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白昱桑,“……”。
这女人脑子只怕真是有点毛病吧!他说的安抚是这个安抚吗!
白昱桑正欲开口打断她的行为,却见白景月僵住的身体在沈青叶的拍拍中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他修长的四肢张开,头颅无力地后仰倒在沈青叶的手臂上,露出纤长白皙的脖子,脖子底下红色的小痣随着呼吸起伏,诱人极了。
沈青叶呼吸一窒,竟然一不小心又看呆了。
她赶紧摸了一下鼻子,还好还好,自己这次表现很好并没有流鼻血。
但是沈青叶抱了几分钟就受不了了,太冷了!他全身跟冰块一样,几乎都没有热气。
她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要把手抽出来。
她怀中的人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动作,竟在迷蒙中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沈青叶表示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啊!
白景月神情还不太清醒,脑袋在她怀里拱了几下,哽咽着轻轻唤了一声,“母妃,我好痛……”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滑了下来。
沈青叶和白昱桑大眼瞪小眼,半天没回过神。
她连忙抬头看天,啊啊啊!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
她绝对没有看见白景月哭!
白昱桑有点看不下去了,他的弟弟在这个少女身边确实有安全感,要不然也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看样子五弟今天晚上在伴侣的安抚下应该可以安然度过了。
只不过狐族对伴侣的气味特别敏感,他怕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咳咳,沈青叶你做得很好,你在这里陪五弟到明天清晨就可离开。”说完他就准备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