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成婚前的想法了。”
眼见殷鹤年面色难看，燕泠霜话音一转：“如今我便不能如此想了。”
“世人皆知，您与凌阳王向来势不两立，父亲将我嫁给您，于外人看来，燕家便与您结了盟。”
“若您此刻死了，朝堂政局必乱，燕贤盛只能向凌阳王倒戈，为表衷心，他便定会将联姻由头全部归结于妾身！”
“到时我才是真的死定了。”
燕泠霜话语清晰，正中要害。
殷鹤年听完一怔。
没想到她竟能清晰看清局势，如此见解更不像是久居深院女jsg子能想到的。
只觉燕泠霜身上谜团真是愈发多了。
回到府里没多久。
宫里就来了人，带了赏赐。
“九千岁与其夫人此次救驾有功，特赏赐和田玉佩一对、珍宝两箱、黄金万两！”
待宫里人走后。
殷鹤年抬手将其中一只玉佩拾起，看似随意的递给燕泠霜：“这玉佩挺称你的，拿去吧。”
“多谢千岁。”
燕泠霜愣愣收下。1
……
第二日。
殷鹤年去了燕家。
然而不巧，燕丞相被召入宫，尚未归来。
殷鹤年正要离开，却见燕水瑶追随而来。
“姐夫留步！”燕水瑶笑意盈盈，“上次还未来得及多谢姐夫，多亏有您赏脸，铃月的字画才能得以保住第一。”
这是燕水瑶难得主动同他说话，殷鹤年心底却莫名没了从前那般的热切与占有欲。
他此刻满心惦念着的，竟还是燕泠霜的事。
殷鹤年下意识后退一步，彬彬有礼：“你是清欢的妹妹，本官应当照晏。”
燕水瑶看出他的疏远之意，心里顿觉不平。
合着她是承了燕泠霜的情？
她勉强笑笑：“姐夫待姐姐当真是情深，可惜不知姐姐能否接受千岁这一片真心。”
殷鹤年听出她意犹未尽的话音，眸色一沉：“这话何意？”
“千岁，铃月本不想说的，只是不想您到时被姐姐伤了心。”
殷鹤年心下一沉：“你说。”
燕水瑶叹了一声：“您还记得那天买走姐姐画作的萧云廷吗？他其实和姐姐已经私定终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露不平之色——
“原本我还以为姐姐嫁予您之后便与他断了来往，谁料在惜星阁见了才知，他们或许仍藕断丝连。”
听闻这话，殷鹤年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倏然记起燕泠霜那天说与萧云廷完全不相识，真是好生演技！
……
与此同时。
皇宫，承阳宫前。
燕泠霜跪地已经两个时辰。
张贵妃端坐高位，语气冷冽。
“燕泠霜，你那天与承渊围猎救驾，同乘骏马，好生抢眼！本宫看承渊待你，也并非你所言那般疏远。”
燕泠霜心里叫苦不迭：“贵妃娘娘，那天实乃情急……”
然而话未说完，张贵妃却又道——
“本宫还听闻你曾在惜星阁一画成名，你这双手，既能提笔作画，又能策马扬鞭，倒是极巧！”
燕泠霜心下一惊。
随即便听张贵妃冷冷下令：“来人，赐拶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