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玉愣住了，她如今还穿着实验服，手里抱着一堆书，头发随便扎着，脸也没洗略显疲惫。
然后……
季楚就表白了？
这种场合表白，是不是不太好？
季楚见她呆住了，连忙说：“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我其实……”
“季楚。”方书玉突然喊道。
季楚顿住。
其实答案她早就想好了，只是有点错愕罢了。
“我不用想很久，和以前一样，我不想谈恋爱。”方书玉神色沉沉，缓缓垂下头，“其实这么多年我已经释怀了很多，只是我自己不想交男朋友，也不想结婚罢了。”
“以前或许是因为你的原因，但这次我拒绝你，和你本身无关。”
“是我自己的问题。”
微风吹过额发，方书玉静静站在这里，淡淡陈述自己内心的想法。
季楚虽然早就料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但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心里说不难过都是假的。
明明他们相识了二十多年，但是他一步踏错，走上了另一条路，便再也没有拐回到原来的道路上。
世上没有回头路。
“我知道了。”季楚哑着嗓子说，“是我太唐突了，抱歉。”
方书玉抬头轻笑道：“你刚下飞机吧，刚好我今天也放假了，我请你去吃饭。”
“不用，我……”
“你以前在京市也请过我，我礼尚往来而已。”说着，方书玉往外走去。
季楚说不过她，只能跟过去了。
看着前方她的背影，季楚神色黯淡。
礼尚往来……
这是将关系彻底的分得明明白白，不给他一点希望。
季楚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心里全是空的。
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便是很难忘记的，高中时期错把新鲜感当爱情，如今他也不小了，自然也分清了心中的感情。
可是当初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人，已经彻底斩断了过去，走上了新的路。
只有自己还徘徊在过去，久久不能忘怀……
方书玉开车带季楚去了商场，找到一个熟悉的店子。
季楚一愣：“这个店子是……”
“是以前开在我们小区门口的那个老店子，老板的儿子开了十几家连锁店，刚好这里也有一家。”
方书玉走进去：“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里的饭菜，有时候宁愿不吃季伯母做的饭，也要跑到这里来。”
季楚恍然走进去，他环顾四周打量装修：“没想到店子这么大，都有十几家连锁店了……大家变化真的很大。”
“是啊，这么多年了，大家自然都变了。”方书玉说。
没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吃着饭，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方母或者季伯母就会给他们做满桌子的吃的，那时候他们早就饿坏了，只会蒙头苦吃。
就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只是味道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不仅仅是饭菜，还有当初的感觉。
忽然，季楚有点明白，方书玉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吃饭了。
他们就像这个饭菜一样，终究是变了，想要怀念，也只是记忆的。
季楚放下筷子，说：“宁岁，我明天见完伯母就回京市。”
方书玉问道：“这么急吗？不多待几天，我可以带你去玩一玩。”
季楚摇摇头：“不了，中院的实验还没结束，而且……以我们քʍ的专业，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