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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扭头看了眼司央,后者沉默了片了,说道:“我先下去。”
江澜肯定不能让他自己过去,她赶紧跟在后面下了车。
来到陆竟池的车前,他车窗没有关,正坐在里面抽烟。
“竟池,江澜我给你带回来了,你……”司央话还没说完,陆竟池转头看过来,凛冽的眼神硬是打断了司央的话。
陆竟池也没说话,他手指弹了弹烟灰,随后将那个烟头扔在了地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江澜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她走到陆竟池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陆竟池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没有温度。
“你先进去。”
江澜比划道:是司央救我……
“江澜!”陆竟池打断她的动作,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他救了你,你要不要给他颁发一面锦旗?”
江澜手僵在空中,看着他眼底的嘲弄,她默默地垂下了手。
司央道:“竟池,你不知道江澜有幽闭恐惧症吗?”
陆竟池神色不变,他瞥了眼司央,嘴角扬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
“你倒是清楚的很。”
司央愣了愣,他没话说了,叹了口气,“好吧,你的家事我不参与,江澜刚从医院回来,你自己应该晓得分寸。”
他说完,转身回到自己车上,开着车扬长而去。
司央在答应司凝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有这些事。
今天是个阴天,这会儿才五点,天已经黑下来了。
别墅门口的灯已经亮起,有几只小飞虫绕着灯罩外,仿佛在寻找通往光亮的缝隙。
江澜垂眸站在陆竟池身边,他盯着她看了她片刻,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别墅。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来到客厅里。
陆竟池停下脚步,他忽然停下脚步,江澜也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避免了撞上他。
他转过身,注视着江澜的脸,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些污渍。
她低头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
“医生怎么说?”
江澜缓缓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目光,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关心她,也忘了是谁把她关进去的。
什么幽闭恐惧症,他根本就不在意。
江澜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陆竟池眉头微微一蹙。
江澜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水光,她扭开头不去看他。
陆竟池捏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委屈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不是真的在乎她委不委屈。
江澜掰开他的手,比划道:我们离婚吧。
陆竟池目光一寒,“你再说一遍?”
江澜望着他,这次,她坚定地比出了那几个动作。
——我们离婚吧。
“这么想离婚?”意外的,他也没有上次那样发怒,只不过怒意都藏在了眼底。
江澜点点头,是的,她是真的想离婚了。
他盯着江澜看了片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突然笑了,只是着笑意不达眼底,“好,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半个月后回来和我签字。”
他淡淡地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别墅。
江澜呆呆的站在屋内,她回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她沉默了骗了,上楼去收拾东西。
她没有多少东西,陆竟池给她买的她一样都没带,她就拉着简单的行李箱,走出了别墅大门。
江澜回头看了眼,这个她和陆竟池生活了三年的别墅。
最后她拉着行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她沿着别墅外的路,漫无目的行走在黑夜中。
给她半个月,他是想证明什么呢?
是想证明她离不开他么?
江澜身无分文,她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像陆竟池说的,离开了他,她就无家可归了。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夜渐深,温度也越来越低,她抱着胳膊,冷的瑟瑟发抖。
江澜来到一处桥洞,桥洞下灯火通明,这里有好几个人。
他们各自占地为营,守着自己的地盘做着自己的事。
江澜犹豫了片刻,她走到离他们远些的地方,抱着行李箱靠墙蹲下。
那几个人像意识到什么,都往她这边看了眼。
江澜将自己缩成一团,不去看他们。
睡桥洞的无ᵚᵚʸ非就那几种人,要么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要么是外地来打工为了省钱的,以及那些游手好闲的混子。
其中就有两个混子,他们穿的比另外几个要好,还有手机在身上。
两个混子来到江澜面前,向她吹口哨,“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江澜手指攥着行李箱,低着头,没有理会他们。
两人一左一右在她身边蹲下,浓浓的烟味,以及许久都没洗澡的汗臭味扑面而来,他们说话的时候,还能闻到口臭。
“我们又不是坏人,妹妹聊聊天呗。”
“就是,看你穿的也不差,怎么会跟我们一样住桥洞呢?”
两人将她夹在中间,挤得江澜都有些呼吸不顺畅了,她倏地站起来要走,却被其中一个混子拽了回去。
江澜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都说了我们不是坏人,你跑什么?你说句话。”左边那个甚至搭上了她的肩。
江澜心跳得很快,她吓得手心已经渗出了汗。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混子笑着,去摸了摸她的脸,江澜偏头躲开,本来只是开玩笑,但没想到这个动作让混子有些诧异。
“真是个哑巴?”
江澜死死咬着唇,她抬头看向那个混子,一张苍白的小脸瞬间暴露在灯光下。
混子眼中闪过惊讶,惊讶她的长相。
惊讶这么好看的女人,居然会来住桥洞。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打起了她的主意。
既然是个哑巴,那就好办了。
“妹妹,这里住着多冷啊,哥哥带你去住酒店。”
“对,酒店好,酒店里暖和。”
两人一唱一和,拉着她的胳膊便往桥洞外走,江澜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这两个人没安好心。
她开始挣扎起来。
混子看她都这么挣扎了还没出声,已经笃定她是个哑巴了,更加肆无忌惮的拉着她往没灯的地方走。
江澜见挣脱不开,惶恐之下,她低头朝混子胳膊上咬去。
“嘶——”混子吃痛,将她甩开了。
江澜刚要跑,另外一个将她拉了回来,手腕反剪在她身后,她便动弹不了了。
被咬的混子咧着嘴,揉了揉自己被咬的地方,他一把捏住江澜的两腮。
“还真是个哑巴。”混子笑的别提多开心,他用力掐着江澜的脸蛋,另外一只手掰开江澜的牙齿。
“咬啊,怎么不咬了?”
混子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塞到她嘴里,而她两腮被掐着牙齿合不拢。
手指像在盐水里浸泡过,又咸又臭,刺激着她的味蕾,胃里翻滚着,嘴里分泌出不少清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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