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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行,走,回家。”
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一样,她一连说了好几个确认词。
等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赵鑫皱着眉,又找补道:“我没想多,怕你不方便。”
“嗯。”白时新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挑。
赵鑫自己都没注意到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的是‘回家’两个字,这个词成功取悦到了白时新。
车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你……你觉不觉得车里有点热?”赵鑫干咳一声,道。
这段时间里为了适应这辆车,白时新都是亲自开着它上下班的,闻言很顺手就开了冷风。
“阿嚏!”
他瞟了身边人一眼,又默默地把冷气关了。
大概是刚刚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走了太久,吹风吹感冒了。
海市并不大,所以他们从郊区回到市区也没花太长时间,赵鑫刚进门就被白时新塞了两颗风寒感冒药。
在白时新去接水的时候,他放在茶几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赵鑫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偷看的,实在是手机屏幕刚好是正对着她的,她看到了屏幕最上方明晃晃的‘女神’两个字。
赵鑫默了。
她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刚建立起一点的东西正在崩塌,眼看白时新就快接好水了,她连忙把手机拿出来,假惺惺地开了网页浏览。
等白时新拿着水杯过来,她左手往嘴里扔药片,右手端起水往进灌,一套流程顺畅得仿佛排练过一样,但是其实赵鑫以前极其讨厌的药片,别说一饮而尽了,十分钟内喝完都是问题。
“那我先去洗漱了。”喝完药后,赵鑫猛地站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吹风或者喝药的原因,她眼前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堆小星星。
赵鑫皱着眉往前挪了一步,身子一斜,差点直接倒在茶几桌上。幸亏白时新离得近,他正准备拿手机,意识到上方砸下来的人影后,条件反射地一抓,掌心之下的触感柔软得令人心惊。
白时新好像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下一刻,一只手差点就要打在他脸上,白时新几乎是在误触的那瞬间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虽然身体告诉他再停留几秒,但是脑子已经先一步地往后一退。
堪堪躲过了赵鑫拍下来的巴掌。
“你!”她脸色涨红,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白时新吞了口口水,猜到大概是后者没跑了。
“你听我解释。”他双手举起,一副投降的姿态。
天地良心,他虽然想对赵鑫做些什么,可是赵鑫再怎么样也毕竟是他幼时心目中的白月光,除非赵鑫自己点头同意,否则白时新不会用这么污秽的手段强迫她。
大概是他这幅与平时明显不符的模样,让赵鑫的脑子ᴊsɢ里难得有了几分清明。
赵鑫觉得自己今晚明明没喝酒,怎么一副醉了的样子,她抿着唇,晃了晃脑袋。
可能是吹风后脑子不太清醒又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的原因,这一晃脑袋她眼前立刻又冒出来像仙女棒火星一样的亮光。
赵鑫连忙站稳身子,确信自己真的该睡觉了。
白时新还想再说些什么,她已经扶着脑袋进了洗手间,在车上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理智,现在后劲上来了,她连站稳身子都是逞强。
赵鑫洗漱的时候,白时新也没闲着,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有好几个来电。
白时新浑然不觉这个备注有什么问题,好像从他记事起对方就给他存了这个名字,担心吵到赵鑫,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对面的女人质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我聊会天的功夫,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妈,爷爷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为了防止孟瑶再要求他回去,白时新一本正经地搬出老爷子。
要说整个白家孟瑶最怕的是谁,那绝对是白向东了。
这种怕并不是因为白向东虐待她或者冷眼相待,而是一种本能的,像是本性被克制的那种怕。
果然,一听到白向东的名号,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下来。
“可是,我今天特意为了你……”
“妈,我现在事业刚起步,暂时不想谈感情。”白时新打断她的话。
不用看,白时新都能想象到对面的人皱起眉的样子,她为了今天忙碌了好些天,甚至和自己心仪的女孩都暗中透露了白时新面具的款式,她顿了顿,才道:“就是因为你事业刚起步,我才想让你接触一下,她们能给你的帮助,绝对比你想象中还要大。”
更何况她心仪的那个,不仅是家里的独女,在京市还有不小的影响力。
虽然她家不如白家的地位,但是白家现在正打算向京市发展,如果能和那个女孩家联姻,带来的收益不可估量。
白时新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虽然他很多做生意的方法都是从父母那里学下来的,但是父母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的行为他是不认同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白时新开口的时候,为了避免爆发争吵还是认同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是就此妥协了,而是他听到了洗漱间安静下来的声音。
和孟瑶挂断电话后,他刚收起手机,一抬头就和赵鑫开门而出的视线对上。
她额前有几缕头发还是湿的,大概是沾了水的原因,她清醒了很多,意识到刚刚和白时新发生的事情,和他手机里的备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好像兴师问罪也不对,就此揭篇又显得自己很随便。
幸亏赵鑫从来不为难自己,既然想不通的事,那干脆就不要想了,她木着脸,对白时新点头示意一下,就要回房间。
“你今晚,没事吧?”思索再三,白时新还是开口问道。
很奇怪,明明他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一句,赵鑫却好像已经知道他在问什么一样,她抿着唇,突然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遇到白时新以后,除了感冒的症状,她表现的一直都挺正常的。
白时新没想到她喝了药之后脑子还这么清醒,但是像他这种常年混迹在一堆老油条里的人,既然敢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他一脸认真:“你没注意到吗?我就在那个厅里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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