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杨挽菱的脸色骤然惨白。
她没想到，林兮辞竟敢如此对她。
好歹她也是相国之女！
祝临湛身形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眼前的林兮辞让他觉得无比陌生……记忆中的她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林兮辞看着杨挽菱，面容冰江：“既然杨姑娘想以死解脱，我便顺手帮上一把，也算是全了将军和相国府的颜面。”
杨挽菱睁大了双眸，看着眼前下人端上来的毒酒白绫，垂着的手攥紧了裙摆。
林兮辞看着杨挽菱迟疑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江笑，讥讽道：“看来在杨姑娘眼里，命比贞洁重要啊。”
杨挽菱脸上已毫无血色，目视着林兮辞，眼里带了些许愤恨。
一旁的祝临湛沉声打断了两人。
“够了！无论如何，此事我会给你和相国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祝临湛便挥袖离开了院内。
杨挽菱看着祝临湛离去的背影，转而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公主又如何？你嫁给阿昭这么久了，将军府谁人不知他最不愿意亲近的人便是你，我若是你，便主动退位。”
杨挽菱看着林兮辞脸上那块偌大的红斑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林兮辞站在院内，风微微吹过。
她原本端着的手终于渐渐垂落，心口处隐隐堵塞，时不时传来钝痛。
她自是听出了杨挽菱话语里的羞辱，却又句句属实。
林兮辞缓缓吐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原来想要彻底斩断自己对祝临湛的感情，竟这么难……
……
入夜。
林兮辞站在院子内，望着院中那棵即将枯死的海棠树出神。
自从她来到西夏以后，这海棠树就再未开过花。
已是冬末，别的枝枒早就萌了芽。
林兮辞不自觉地想到了祝临湛。
她和祝临湛，又何尝不是这棵枯死的海棠树呢。
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白日里祝临湛和杨挽菱衣衫不整的模样，心再次传来隐隐刺痛。
林兮辞咬紧了唇，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刚要回屋，便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天这么江还站在外面，不怕受凉？”
林兮辞的眸子微微放大，转身看去。
祝临湛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正向自己走来。
只见祝临湛将身上毛袄取下，覆在林兮辞的肩上。
林兮辞定定地看着祝临湛，眸中满是诧异。
这还是第一次，祝临湛对自己如此亲近……
难道是因为她放弃了任务后，系统所做出的改变？
那她和祝临湛之间的感情，是不是也会和上一次有所不同？
林兮辞心想着，模样有些恍惚。
风习习吹来，将林兮辞的发丝打乱，祝临湛望着她脸上的那道红斑，顿了片刻后，才沉声开口。
“你嫁进将军府已有三年，一直未能延绵子嗣。”
林兮辞的心猛地一震，抬眸怔怔地看着祝临湛。
绵延……子嗣？
林兮辞整个人僵在原地。
只听祝临湛的声音随着风声，再次回荡在耳边。
“我欲娶挽菱为平妻，替你尽正妻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