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
两个人都脸红心跳。
看着顾建勋极力隐忍的样子,陆向晚就有一种非礼了良家妇男的感觉,不过她倒是对这种犒劳十分满意。
夜晚清爽的小风渐渐吹散两人身上的燥热。
顾建勋一手插兜,一手牵起陆向晚的手大步往前走,“时间不早了,别回去太晚。”
他揣在裤兜里的手用力往下压了压,他真是自作自受,再不走一会怕是要出丑。
经过自由市场的时候,人渐渐多起来,西北的天黑的晚,十点多天也不过刚黑一会,街上还是有不少人的,顾建勋本想松开陆向晚的手,但陆向晚的小手牢牢扣住他的手,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不怕别人说闲话?”顾建勋笑问。
他是很乐意牵着陆向晚的,只不过人多嘴杂,女孩子毕竟更注意名声。
陆向晚小嘴一嘟,一脸不以为然,“咱俩都要结婚了,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陆向晚抬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最好让有些人看看,省得乱想些没有用的。”
这话正说到顾建勋的心坎上了,他挑唇一笑像握紧宝贝一样将掌中的小手攥紧。
要不是怕陆向晚不愿意,他恨不能让全厂的人都知道陆向晚是他的,谁都别想抢。
晚上的自由市场里,都是一个个烤羊肉串的小摊,来来往往的也是以年青人居多,两个人牵着手在自由市场里走,男的俊俏女的漂亮,顿时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
这个年代,年轻人就算是谈对象,敢这样大胆牵着手在街上走的也不多。
投向两人的目光自然有羡慕的,也有鄙夷的。顾建勋悄悄打量陆向晚,她一脸坦然,半点没把路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这么大胆率真的姑娘,越发让他觉得有意思。
陆向晚一路嗅着空气里烤羊肉串的香味儿,牵着顾建勋在一个小摊前坐下。
“大爷,给我们烤五十串羊肉串,再要两个烤饼。”
说罢冲着顾建勋嫣然一笑,“够不够吃,要是不够你再加点,这是对劳动人民的犒劳。”
顾建勋耳尖一红,原来这才是陆向晚说的犒劳啊,他还以为刚刚已经犒劳过了。
陆向晚似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凑到耳边低语,“刚刚那是你给我的犒劳。”现在才是你的。
顾建勋一个大男人顿时像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脸皮肉眼可见的红了。
“要放辣子吗?”
烤羊肉串的大爷一声西北口音的吆喝才算让顾建勋稳下心神。
享用完劳动人民的犒劳,顾建勋把陆向晚送到楼下。
看着陆向晚上楼,他的心一下变得空落落的。
直到陆向晚家的灯亮了,才默默转身离开。
回到家,陆向晚悄悄洗漱完便准备上床睡觉。
一进屋才发现孙颂芝还没睡。
“去找小顾了吧,妈看见他送你回来的。”孙颂芝抿着嘴笑。
从陆向晚出门孙颂芝心里就不上不下的,又怕陆向晚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又怕吴家来提亲再坏了陆向晚和顾建勋的婚事,直到刚刚看到顾建勋把人送到楼下悬着的心才算进了肚。
“嗯。”陆向晚脸颊飘起一抹红晕,“他说想早点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妈也是这个意思。”孙颂芝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妈也就放心了。”
她能看出来陆向晚是喜欢顾建勋的,也希望两个人赶紧结婚,省得夜长梦多,又怕陆华才提的条件太高把顾建勋难住。
“他说了明天晚上就来跟你们商量这事。”陆向晚铺好了被褥,“妈,早点睡吧,明天咱还得去医院呢。”
“咋还得去?”孙颂芝刚躺下又坐了起来。
“有两个结果不是明天才出来,还得让大夫看看的嘛。”陆向晚劝慰道。
孙颂芝点点头,有些不安的躺下,这段时间她总是感觉右侧肋骨下边时不时的疼,该不会检查出来什么病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孙颂芝又立马掐断,呸呸呸,她咋会得什么病,应该就是岔了气,反正每次疼起来休息一会也就好了。
“妈,上次大夫说您营养不良最好住院打几天吊针,那样补充的快,要是明天大夫还是让您住院,你可得听话。”陆向晚挨着孙颂芝躺下。
她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先给孙颂芝打个预防针,以免明天去了医院她再死活不愿意住院。
“这病不是吃点好的就成吗?”孙颂芝转过身瞅着陆向晚,“咋还非得住院呐。”
“那不是打吊针补充的快嘛。”陆向晚抿唇一笑,“再说了住院也花不几个钱,用我的医疗本,单位都给报销的。”
说罢,陆向晚握住孙颂芝的手,“妈,咱就听大夫的,要是大夫说咱得住院,咱就住。”
孙颂芝眨眨眼,半晌才点了点头,“行,那听大夫的。”
她觉得自已应该听闺女的,把自已的身体养好。至少陆向晚嫁给顾建勋之前,她还得护着女儿,万一陆华才那个老东西再琢磨没有用的,她为了闺女还能拼了这条老命。
这一晚,母女俩都睡得都挺香,倒是隔壁屋的陆华才辗转半宿都没睡着,一闭上眼就是派出所来抓他的恶梦。
一大清早,陆向晚把早饭端上桌就发现陆华才萎靡不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一晚上没睡好。
“你妈呢?咋不出来吃饭?”陆华才破天荒地问道。
昨晚上一宿恶梦,孙颂芝都快成了他的心病。这会看不见人,心里倒有点觉得没底。
“平时不都是你先吃嘛,你吃剩了,我妈才能上桌。”陆向晚毫不客气地说。
“胡说!”
陆华才有些恼,虽然陆向晚说的是事实,可知道派出所都管这种小事,他格外听不得这个。
“叫你妈出来吃饭,一会咱俩带她上趟医院。”
“哦。”
陆向晚转身去喊孙颂芝,顺便把给孙颂芝蒸的鸡蛋羹端了上来。
孙颂芝一进屋就发现陆华才神色不对,要换成往常,她肯定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今天她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当当在旁边坐了下来。
昨晚上她就想清楚了,连不认不识的,一个瞧病的大夫都能出来替她说话,她自个要是再不争气,那真就是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