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自窗棂洒在宁染白皙的面庞。
她勉力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后又翻身睡去,刚入睡不久,窗外的喜鹊喧闹个不停,宁染翻身坐起,觉得喜鹊从来没有这般讨人厌过。
门外的侍女听到动静,忙要伺候宁染梳洗,却被她制止“叫小芸过来吧。”
“公主,今天起这么早啊。”小芸无精打采地说着,看到公主面色像往日一样红润后瞬间喜笑颜开。
“因为今天要干一件重要的大事。”
看着小芸狐疑的样子,她继续说道:“今日我要换男装去南风馆物色几个美男献给北陵国的太子,快帮我梳妆。”
“可是公主,你都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小芸说出了最大的问题所在。
闻言,她笑得高深莫测,得意道:“这能难倒我吗?跟蔓华喝酒那日,趁她喝醉我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接近午时,宁染看着铜镜中自己风流倜傥的模样甚是满意,对小芸装扮技术的评价又上一层楼。
“人多眼杂,你在府中替我掩护,我去去就回。”宁染嘱咐道。
小芸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看得离奇。
“有什么事吗?”小芸向来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她不免有些担忧。
“没,没什么,就是想到公主用膳的时间马上到了,公主现在去会耽误喝,不,吃饭的时辰。”
小芸本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公主昨日谢丞相来过的事,但转念一想,说出来公主只会徒增烦恼。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小芸,想着回来再细问,随口说道:“放心,时辰到了传膳便可,我定在用膳之前赶回来,不会引人怀疑的。”
随后,她朝后摆了摆手便潇洒离去。
此时,云飞和长风神色疲惫地跟在景易身后,而这位易公子却看起来却神采奕奕,充满活力。
面对南岐国上京繁华热闹的景象,他甚是感兴趣。
云飞却想早点完事好回去休息,于是凑上前去,对正在看玉佩的殿下说道:“易公子,既然咱们要去那种地方,那就快点动身吧,属下等不及要……”
云飞话还未说完,便感受到卖玉石的小贩对他们投来的异样眼光。
小贩看着景易啧啧摇头,惋惜的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这般温润的俊俏公子居然白日宣淫。”
景易闻言,扶额低叹:“云飞,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云飞听到小贩这样说,他很是不解,明明他没有说青楼二字,而且他等不及要去的地方也不是那种地方啊,他只是想早点回客栈补觉罢了。
他不由心下一急,想上前解释,不料神色本就恍惚,浑身乏力的他脚底一滑向小贩满是玉石的桌面扑去。
小贩顿时大惊失色,弯腰趴在上面,想要护住自己的全部家当。
等了一会,也没有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待他抬头一看,惊讶的表情变为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他心下暗想:原来这位漂亮公子好这口,怪不得不说青楼,要说那种地方,看来他们想去的真是那种地方。
原来,就在云飞快要扑倒之时,景易眼疾手快下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拉了回来。
小贩抬头看到的是被拉回来的云飞轻轻靠在景易的怀中。
由于他太过于惊骇,因此没有看到景易迅速放开的手和他看着云飞满是嫌弃的眼神。
小贩现在只想快点打发了这几人,免得影响他的生意,他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公子,以你的相貌要去那种地方定会惹人注意。”
他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地处僻静,但里面却个个都是美人的南风馆,顺着这条街走到尽头再左转后进入第一个小巷,入眼的第一个馆子便是。”
景易闻言不置可否,道了声多谢,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长风拉着云飞紧跟其后。
宁染凭借蔓华提供的位置,顺利在一个小巷中找到了南风馆的位置,正准备进去,却被人拦在门外,那人恭敬道:“请贵人出示信风笺。”
“那是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宁染一脸疑惑,进入这种风月场所居然还有通行证?
那人刚要回答,宁染却看到有一行人明明没有出示任何东西,也未见有人阻拦。
她指着那三人有些生气的大声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就可以进去?难道你们这儿还看人下菜碟?”
景易听到有人这般言语停下脚步,不由好奇侧目望去,却看见一女子做男子装扮,正指着他们,神色中满是不屑。
他不由勾唇一笑,似是答疑解惑般地询问道:“莫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
宁染闻言大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随后反应过来什么,忙捂住胸口。
景易见状觉得这姑娘真是蠢得有趣,怪会不打自招的。
他的神色顿时充满歉意,像极了谦谦君子,含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并不是看姑娘的身材才知道你是女子的,在下只是单纯好奇是否只有女子不能入内,没想到姑娘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
随后周围一片寂静,就当景易准备要进去的时候,耳边传来那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宁染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却浮上淡淡的红晕,当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气急。
她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伪君子,还未动手,周身的戾气便散发出来。
景易暗觉不妙,这姑娘举手投足之间不似平常人家女子,他可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转头对云飞低声吩咐道:“护驾。”
他就要抬脚入内,却听到云飞说道:“公子你知道我从不打女人的,况且还是生得这么好看的姑娘,所以公子你还是给她道个歉吧。”
闻言,景易差点脚底一滑。
他正要提醒云飞南岐国也有马厩时,就感觉一股凌厉的掌风向他袭来。
微微侧身躲过之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如果你想进去,我可以帮你。”景易不想将事情闹大,无奈道。
他的话宁染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被他这么轻而易举就制服让她更为气恼。
肯ʝʂɠ定是寒毒复发后反应变慢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抽了抽手,发现他并未使用内力,也并未用劲,她却还是动弹不得。
受此大辱,她面色涨得更红了,“你这伪君子,再不放了我,我就要喊非礼了。”
景易感受到她的挣扎,又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的脸颊,一脸玩味道:“只要你答应事后不找我们麻烦,我便放了你。”
宁染还未回答,她就听到一声清丽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公……”
沈蔓华在街上远远就看到一个极像宁染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朝小巷里走去,又看到她的装扮,便猜出她要来这里。
于是紧赶慢赶想要追上她,告诉她没有信风笺是进不去的,奈何宁染终究习武已久,脚程极快。
待她赶来时却看到一位约莫二十岁上下,长相不俗的男子拉着宁染的手不放,顿时将公主二字咽了下去。
“这位宫小姐,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景易放开抓着宁染的手,又恢复了贵公子的模样,在朝宁染恭敬地作揖后向领着两个侍卫向南风馆内走去。
“去南风馆寻欢就是这位公子的要事呀?”蔓华上前戳了戳宁染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宁染盯着那伪君子地背影愤愤道,转身看向蔓华询问道:“你可有信风笺?”
沈蔓华高深莫测地说道:“南风馆的东家为了防止那些官家千金搞小动作,就将信风笺发给他所信任之人,只有持有信风笺的女子才可入内,像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没有呢。”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笺,当然她才不会告诉宁染这是她在黑市上花高价买来的。
“走,一块去看看。”沈蔓华拉着宁染就要进去,她早就想看看这南风馆是否真如传闻中一样有各色美男。
“蔓华,你要带着公主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