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念’突然变得热情的时候，路云鹤还有点意外。
毕竟车祸之后，许念念就不像以前那样，还很喜欢直呼他的大名。
现在突然又有了点以前的样子，他差一点就要感动了。
直到他跟着‘许念念’在巷子里拐来拐去，来到一家中国人开的诊所门前。
“光靠吃药我可能好得没那么快，所以我得吊水。”
路云鹤听她这么说，以为她是不想浪费这次家庭旅行的机会，安慰她：“旅行的时间还有很多，你的感冒不到需要打针的程度，产生抗药性对你的身体不好。”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妙晚棠郑重道：“瑞士轮马上要开始了，我要留出最多时间做赛前准备。”
路云鹤倏地眉心紧蹙：“什么意思？CM允许你参赛？”
妙晚棠和医生沟通好，医生去准备药物，才回头回答路云鹤：“嗯？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替人上场。”
熟悉的一切好像在重复，只是这次之前被替换的人，成了替换别人的人。
妙晚棠注视着路云鹤的脸，细细捕捉到他每一寸表情的变化，突然觉得有点开心。
既然路云鹤觉得痛苦，那就让他一遍一遍回忆起来，一遍一遍地感受当年她的痛苦。
她痛了那么多次，哪怕让他感受到一次。
也算是告慰她自己。
“CM答应了你什么条件？”路云鹤语气沉重，仿佛已经看到“许念念”替人上场的真相。
妙晚棠眉心一压，正要说话，医生已经拿着针管过来，她害怕，脸冲着其他方向闭上了眼。
针头扎进手背时她还忍不住痛哼，路云鹤眼眸又深了几分。
等解开胶管，固定好手的位置之后，妙晚棠才继续反驳路云鹤：“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和CM做了利益交换才能参加这次世界赛？”
她的语气十分锐利，裹挟着怒火，让路云鹤有点心虚。
可即便他的猜测是错的，他也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契机，会让CM同意一个昨天才加入的人随队登上世界赛的赛场。
路云鹤没回答，妙晚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当初许依能上场，是因为许家给了KP什么好处，对吗？”
根本不是因为CM那时帮她说话，让KP觉得她的风险太大，真正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许家和KP的交易。
被这样的真相暴击到头皮发麻，妙晚棠觉得自己到呼吸都不畅起来。
她觉得可笑，大口呼吸着嘲讽起来：“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每天和我爸妈沟通那么密切，难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什么？”
“我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电竞新人，我能承诺CM什么？”
不管今天她是谁，她都只能干干净净的上赛场，捧干干净净的奖杯！
“对不起。”
路云鹤知道自己冤枉了‘许念念’，很快就向她道歉。
而这样的道歉，妙晚棠到死都没有听到。
路云鹤虽然向她道了歉，但妙晚棠并没有原谅他，还吊着水，就把路云鹤给赶了出去。
路云鹤没走远，在对面的便利店一直关注她的情况。
妙晚棠不想理他，在手机上确认CM的航班信息，和凌云恺联系。
酒店是主办方安排的，为了方便各战队赛前准备，也特意设置了训练室。
妙晚棠吊完水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CM战队也已经办理好了入住。
凌云恺给她打来电话：“我们已经到酒店了，环境还不错，你要不要先来看看。”
妙晚棠起身，正要回答，转头看见路云鹤正隔着便利店的玻璃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