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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低头,仔细看了看跪着的穆阳,回答道:“启禀大人,小人不曾见过此人。”
此言一出,周围旁听的百姓开始低声议论。
“哎,李侍卫,你可看仔细了啊,你同他交过手的,怎么不认得呢?”岳崎不满地说。
“当日就是他,一定是李侍卫记错了。”岳倾海也跟着说。
“二爷,二少爷,当日你们的车架是紧跟着郡主的马车后面的,离老太太她们那辆车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一辆行李车,怎么能看到我与谁交手的呢?”李重反问道。
两个蠢货!岳安然心中骂道。
虽然岳安然也不记得当日拉他的人长什么样子,但自己一口咬定就是这个人,官府只要定了他的罪,哪怕他们没有抓走郡主,也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张德安此时后悔万分,当日听信了岳家人的一面之词就向朝廷请奏,报告了安国郡主被劫一事,本身就是失察之罪。
后来朝廷派兵来营救郡主,郡主却不在青松寨,这要是治他一个欺君之罪,那就得满门抄斩了。
张德安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看着穆阳愈发觉得可恨,他怎么没一起死在山上!
不行!这个罪名青松寨必须担!
清了清喉咙,张德安帮助岳崎解围道:“当日情况混乱,各位记错了也是有的,但穆阳你也无需喊冤,青松寨占山为王多年,即便不曾伤人性命,也难逃律法制裁。来人,暂且把穆阳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瞬间扩大。
岳安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个案件告一段落,她也好想办法向四皇子解释,她现在不能失去四皇子的信任。
“张知府如此审案到叫本郡主看不懂了。”岳卿颜满面疑惑看向张德安。
“击鼓鸣冤的原告被你三言两语定罪关押,这以后辛州百姓如果有了冤情,谁还敢来请张大人主持公道?”
张德安向岳卿颜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这穆阳和他们的青松寨在山中盘踞多年,又在辛州郊外横行霸道,过往的商贩与百姓们被他们搅得苦不堪言,下官早就想端了他们的老窝了。”
岳卿颜勾了勾嘴角,面色冷淡道:“张知府跟本郡主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可别是老糊涂了吧?前几日还说青松寨劫富济贫是侠盗,今日就变成了横行多年的恶匪歹徒,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张知府不会是想搞冤狱吧?”
“郡主明鉴呐,下官多年来谨遵大安律法,公平公正,绝不会冤枉好人。”
张德安一听,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诚惶诚恐的起身就要跪。
“行了,张知府如果真的公正,也该听听其他证人的证言。”
“其他证人?”
岳卿颜看向周围正在议论的百姓,朗声说道:“今日请诸位来旁听,是因此事牵连我镇国公府,为防有失公允,在场的各位尽可以各抒己见。”
周围的百姓面面相觑,也并不像之前那样议论的热闹。
这是在府衙,万一说错了话,被抓起来可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德安看到没有人敢说话,心中也越来越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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