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珺哗然,笑道:“结了婚就是好啊,都懂得照顾人了。”
柳月寒笑,双手放在杯旁,往陈燕珺那移:“您喝。”
陈燕珺没要:“这是阿深给你倒的,自然你喝。我嘛...”
她止了话,瞧了眼商鹤余,试图明显。
商鹤余忍不住扬唇,没道话,行动却表明了。
见陈燕珺饮了茶,柳月寒才喝下。
闲聊一会儿,阿姨说吃饭,柳月寒被陈燕珺拉着去了餐桌。
陈燕珺很健谈,用公筷给她夹了很多菜,嘴里说着:“你太瘦了,得多吃点,别总想着减肥,身体健康最重要。”
她说:“先满足了口腹之欲,得到身心欢畅,再考虑外在。”
她说:“人啊,快乐最重要。什么事让你快乐,你就做什么事。”
陈燕珺说了很多,这是阮翠凤去世后,第一次有人这样热切的关心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阮翠凤在世时那段回不去的时光。
柳月寒不由得鼻酸,她昂头往天花板,吸吸鼻子,眼泪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怕被看到,柳月寒偷偷用手背抹去。
这餐饭吃得暖心,柳月寒逐渐放下戒备,同陈燕珺多聊了几句。
吃过饭后小坐片刻,商鹤余以公司还有事为由头,带着柳月寒离开了。
她突地意识到这场戏到了末尾,竟有些羞愧的脸红。
陈燕珺待她如此真诚,她却骗了陈燕珺。
柳月寒郁闷的靠在车窗上听歌,商鹤余睨她一眼,见她郁郁寡欢,主动开口:“不适应吗?”
他原先是想说‘不适应也要适应’,但见她这幅模样,生生换了语气。
柳月寒悻悻道:“我只是觉得这样骗阿姨不好。”
商鹤余没说话。
柳月寒偷看他,商鹤余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
“……”
果然,资本家不能共情普通人的情感。
柳月寒无趣至极,手伸进口袋,刚要调高音量,就听见商鹤余说:“我们结婚了,不算骗。”
她愣了下。
商鹤余说到点子上了。
他们结婚了,是合法夫妻。
这不算骗,那她为什么心里这么憋屈呢?
因为嫁给了不爱的人,或是从未见过这样好的家庭。
柳月寒心里乱。
这段时间太多变故,她无心去想太多的弯绕,也不愿与商鹤余平增矛盾。
嗯一声,柳月寒兀自将音量调高,想了想,还是降了两格。
总是要听商鹤余说话的,金主的话不听哪来的钱呢。
虽这么想,可这一路商鹤余都没再开口。
到家楼下,柳月寒下了车,看眼商鹤余,对方没有下车的意思。
柳月寒:“你晚上回来吗?”
商鹤余:“回。”
“哦,好。”柳月寒有些失望地关了车门。
金主就不能在外打工,或者养个‘金丝雀’花天酒地吗?
是她小说看少了,还是商鹤余太奇葩了。
柳月寒呼口气。
开了门,径直走向沙发,躺下。
人生得到了升华。
柳月寒翻了个面,鼻尖朝下,拿过抱枕垫在胸下。
她不免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脑海闪过她对陈燕珺说‘画画’的场面。
柳月寒心里苦笑。
她哪还是漫画家,早就不是了。
事情发酵了三天,柳月寒冷处理三天。
先前是她思绪太乱,逃避现实。而后又因为结婚一事将‘抄袭’抛掷脑后。
现在她有了钱,有了底气,又为什么让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底线?
【圆不圆软不软:粥粥,你帮我看看我微博,骂我的多吗?】
【粥粥:祖宗!你终于要面对了吗!】
【粥粥:你知道这几天我用小号帮你血拼了多少人了?!!】
【圆不圆软不软:大恩不言谢,奶茶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