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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茹,你听到了吗?”
“你救下的那个孩子,正在感谢你,还说要成为跟你一样的英雄。”
……
可不管蒋彦昌说了多少话,病床上的女人始终都没有回应一句。
他沙哑的扶着床把手,沙哑的低喃:“可是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
蒋彦昌红着发尾,给褚皎梅盖好白布。
正欲离开时,不料,刚走一步,余光就见角落里一个黄纸皮袋掉在那,他连忙蹲下身子捡起来,隐约记得是之前小张放在自己手里的。
离开时,忘了带走。
转开抽绳,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本沾了鲜血的离婚证!
那上面的红,鲜艳的刺眼。
又是狠狠一刀刺痛蒋彦昌的心口,难以呼吸。
他真的是一个混蛋,怎么能伤害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这么深。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心痛到难以呼吸,只能找一个倾泻口发泄出去。
门外,秦母听着门内的动静,就要打开病房门进去。
“谁都不准进来。”蒋彦昌率先开口,嗓音低沉沙哑。
秦父拦下着急的秦母,摇了摇头:“老婆子,给他们两人多点时间,我们在外面等。”
秦母不放心,还是想进去,可想到褚皎梅,又垂下了手。5
那丫头对自己儿子的深情,她这个做婆婆的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
可是偏偏他们两人都遇到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他是隐忍了一辈子,可是静茹那么年轻,她又怎么不心疼。
昨天,送完补药回来,她就一直放不下心来。
她之所以说两个人有孩子了,就会好的。
其实是担心要是真的离了,褚皎梅会吃苦,那丫头从小就受苦,所以总想着能对她好一点。
可是没想到,再Ns次相见,就是天人永隔。
想到这,才憋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秦母边抹着眼泪边哭诉:“早知道,我就不该劝,让静茹和司洲两人走离了,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又是离婚这个词!
秦父一听到,本来放柔了些的脸又硬了起来:“行了,你别再说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离婚。”
“现在什么情况,你还说这个事,也不嫌在外人面前丢人!”
听出秦父话里的含义,小张识色的走到了一旁。
秦母看着毫不讲理的秦父,再想到里面躺着的褚皎梅,一时间,只觉得无力。
再也说不出话来。
里面,半响后,蒋彦昌才平复好心情。
他将离婚证重新放进纸袋里,做完这一切,又变成了那个在外人面前严厉冷酷的团长。
“咯吱!”
门被推开,蒋彦昌抱着褚皎梅走了出来。
秦母立马上前,看着他怀里的面色煞白,没了呼吸的媳妇,心疼得捶打着胸口。
而蒋彦昌却是目光平静的说:“回家吧。”
……
三日后,褚皎梅下葬日。
生前那么鲜红的一条生命,如今就躺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
军区的领导前来吊唁,看着脸色青紫,难以疲惫的蒋彦昌,叹息的叹了一口气。
“队里知道你的情况,给你多放两天假,你好好休息下,照顾好母亲。”
秦母因为太过伤心,病倒了。
蒋彦昌黑眸冷静,只是淡淡对着领导鞠躬:“感谢部队。”
天空下起了小雨,加重着人们悲伤的心情。
部队的人和褚皎梅生前文工团的同事都走了,只剩下蒋彦昌一个人。
他呆在墓地,看着墓碑上那个明媚的笑颜,一瞬间脑海里想到了很多,哪怕到这刻,他都还不愿意相信。
说来也是可笑,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唯独他,接受不了。
他有些自嘲的一笑:“褚皎梅,我直到今天,还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
“梦醒了,你就会回来。”
说着,蒋彦昌真的像是要印证这个梦般,一刀花在了自己的掌心,当感受到疼,甚至有血珠冒出的时候。
他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喃喃道:“原来,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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