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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吃早餐的时间，有些学生手里拿着包子豆浆站在专栏前，交头接耳的讨论。
“姜黎不是一直在追秦暮么，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和余朝阳扯上关系了？”
“‘学神’嘛，追男生也是要刷题的呗，套上哪个算哪个。”
“难不成她真是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个心机婊？？？”
姜黎跑下楼，气喘吁吁的站在那些人身后。
前十名的位置在专栏上贴的很高，她得仰着头看。
玻璃被那人用什么尖锐物品砸得粉碎，无数细小的碎片掉在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
她和余朝阳的照片上全部都是黑色墨水喷过的痕迹，而在他们的照片中间赫然潦潦草草的写着三个大字——“狗男女”。
而在她单独的照片旁边也有三个字，“小婊子”。
如果一开始还不算确定，当看见这个她常会说的侮辱性词汇时，姜黎ʝʂɠ顿时便明白了是谁做的。
除了秦欢还会有谁。
青草的香味缠绕在周身，眼前被覆盖上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替她遮挡去了视线中的一切污浊。
姜黎泪眼模糊，睫毛不停颤动，泪珠划过少年的掌心。
他说，“别看。”
秦暮刚刚下楼，看见二人近距离的接触心口莫名窜起了一阵火。他气歪歪的踢开一粒脚边的石头，看了眼专栏上的几个大字，接着抱起手臂对着那片议论纷纷的人群道，
“你们都没事干么？”
躁动的人群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瞬间偃旗息鼓，接着所有人全部转过身。
余朝阳将覆在姜黎眼上的手掌放下来。
满目清明，耳朵里是秦暮冷笑的声音。
“滚，要不然眼珠子给你们抠下来。”
三秒后——
所有人跟白日撞鬼一般，嗖的四散窜开。
姜黎看向冷着脸的秦暮。
少年一步步朝她走过来，还故意撞开余朝阳。
他眉目凌厉，不屑的对余朝阳抬了抬下巴，接着伸出手，捏住姜黎衣袖上的布料。
“离这种窝囊废远点。”
余朝阳薄薄的唇抿成了直线，不似往日那样反驳秦暮的话。
年少时候的他的确不算有什么本事，家境贫寒，性格上也没有太多锋芒。
他一次次说着要保护妹妹，却一次次看着姜黎受苦受难。
当看见专栏的那种东西时，他最多能做到的也就是用手蒙住少女的眼睛。
可是……蒙住了那些，声音还是在的啊！
怪不是姜黎一次次不愿选择他。
他果然是个“窝囊废”。
“姜黎，余朝阳，你们两个来办公室一趟。”
身后不远处，传来教导主任暴躁的声音。
……
“学校的监控录像出来了，是昨天晚上的事，只不过对方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也看不出是谁，这件事可以说非常恶劣。”
教导主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们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俩是不是谈恋爱了？”
余朝阳没讲话，姜黎立刻反驳道，“没有。”
闻言，少年身体似是轻轻摇晃了一下。
“不管有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吗？高三不好好学习，却整这种幺蛾子！”
“老师，”余朝阳声线冰凉，“这件事的重点难道不是有心人随便毁坏他人的名誉权么？”
教导主任莫名被学生教育，脸上有些无光，很用力吼道，“这件事学校自会调查，你俩也应该好好反省，为什么别人谁都不挑，专挑你俩损坏名誉权。”
偏偏余朝阳也丝毫不让，“我不明白受害者有罪这种三观不正的言论为什么会出自云京的最高学府，这就是省重点的学校想教给学生的道理？”
“你！”
教导主任顶着肥硕的身躯，噌的跳起来，桌子都快拍冒火花了，气的脸上的肉都在颤。
姜黎从来没见过言辞这样激烈的余朝阳，这和她所认识的那温柔少年有些大相径庭。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伸出来一些，暗中轻轻点了下余朝阳的手，害怕他继续这样争辩下去对自己不利。
但少年依旧直视着教导主任，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那主任个子不高，也不过一米六几，盯着余朝阳的时候，气的再厉害，也得昂着头，气势上就少了一大截。
青春期的男孩子身体最是血气方刚，打起架来也不要命，这里又没有其他同事帮忙，教导主任也不敢轻举妄动。
还好急匆匆得到消息的王知意此刻恰好从门外喘着气跑过来。
“怎么回事啊？这种事怎么会出现在附中。主任，监控录像调了吗？”
主任松了口气，装作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又淡定的坐下来。
“调了，但是……”
两个光秃秃的脑袋挤在电脑前，又将原来的视频看了一遍。
“包的那么严实。”
“对，肯定是有备而来。”
姜黎张了张唇瓣，想起秦欢那张扭曲可怕的脸。
她可以容忍任何人伤害她，欺辱她，但是她接受不了有人将脏水泼在余朝阳身上。
静谧的室内，她鼓起勇气说道，“……是秦欢。”
电脑前的两个脑袋全部扭过来，看向她。
余朝阳眸色愈发沉重。
在云京，没有人不知道秦家，也没有人不知道秦家的两个孩子。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臭名昭著。
当初秦欢两次想进附中都被学校婉拒，第三次恰好她升高三，秦家老总直接豪气的捐了两栋楼，校长才改口答应。
进了附中秦欢也不老实，打老师的事情都能干出来，没有一个老师愿意接手有她的班，简直走到哪被人嫌弃到哪。
教导主任随口问道，“你怎么敢断定就是她？”
办公室的门被轻叩了三声，秦暮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那里，
“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