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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曲辞心里忍不住吐槽。
西方人就是穷讲究,这么小一块肉,直接用筷子或者用手拿着吃,岂不是更快捷。
周围用餐的客人听到噪音,忍不住皱着眉头看过来。
甚至有几人对路曲辞露出嘲讽的笑容。
傅听楼蹙眉。
冷锐的眸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寒光乍泄,周身的低气压席卷而出。
那些人吓得一缩脖子,连忙低下了头,乖乖吃自己的饭。
这人是谁啊,气场好强大,眼神好吓人。
傅听楼放下自己的餐具,若无其事地将路曲辞的盘子拿到自己面前来,亲自动手,快速地帮她一块块切好,然后又递回她的面前。
温声说道:“以后大师的牛排,都由我来帮你切。”
路曲辞:“……”
这男人会这么好心?
据她的了解,通天神教教主傅听楼可没这么有风度。
那厮跟她见了面不是互掐,就是想尽办法让她不好过,她不信他转世之后能有什么改变。
“怎么了,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傅听楼见她在发愣,弯唇说道。
路曲辞叉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
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算计。
可是最后,除了真诚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可太郁闷了。
这种感觉就像,时刻提防着对方放大招,却又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放,怎么放,让人提心吊胆,心烦气燥的。
远处,章余的下巴都快惊得脱臼了。
老大居然体贴地教大师切牛排?
不仅现场教学,还一脸享受地主动帮大师切?
老大什么时候这样平易近人了?
为了治好头风症,老大这色相牺牲的也太大了!
路曲辞一边观察着傅听楼,一边吃东西,不知不觉间面前的餐点已经被她吃得干干净净,最后都吃撑了。
章余结完账,三人走出餐厅时,路曲辞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惊慌失措地掐了个手诀,随后眼眸睁大。
她今天的食物摄入总量和热量已经严重超标。
她居然,没,长,肉!!!
路曲辞惊愕地望向身边比自己足足高出两头的男人。
也就是说,她不但碰他一下会变瘦,并且,跟他在一起吃饭也不会长肉!
原来,这才是解除肥胖咒的完整的打开方式!
章余去取车了,路曲辞与傅听楼并肩往前走着。
走得很慢。
路曲辞的眼睛不时地瞥向他放在身侧的手,思索着该用什么方式,既不尴尬,又很自然地握一握。
这个距离,只要她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他的手。
或许她可以假装不小心,轻轻地碰一下子。
路曲辞是这样想的,也确实这样做了。
她瞅准了他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缓缓地伸了过去。
可是,就在她的小胖手即将要碰到他的时候,他似是有感应,突然朝自己看了过来。
路曲辞心底一惊,慌忙将手缩了回来。
傅听楼眼角余光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
心底莫名涌出一丝酥酥麻麻奇怪的感觉。
两个人并行走了一段路,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傅听楼微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大师,你,知道我是谁吗?”
路曲辞抬头,清冷地望着他,“你不是说过了嘛,傅听楼。”
“我是说另外一个身份。”
路曲辞想了想,“都一起吃过饭了,应该算是朋友了吧,干嘛这么问?”
傅听楼顿住。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她未婚夫的事。
“大师,其实我是……”
“大师,你去哪里,我跟老大送你一程呀?”章余开车过来,探出脑袋来问。
傅听楼要说的话没说完,危险地瞪了章余一眼。
章余心肝俱战。
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
“不用了,我坐地铁……”
“上车,我送你回家。”
傅听楼没等路曲辞把话说完,直接打开后车门,歪了歪头,示意她上车。
路曲辞看着他扶在车框上的手,心头微动。
贼老天对这男人真够偏爱的,不仅给了他一张妖孽的脸,连手都这么纤长好看。
她没再推拒,爽快地上了车。
傅听楼坐到了她的旁边。
“咦?车里怎么会有毛绒玩具?”
路曲辞拿起座位上的小猪公仔,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侄女的,落我车上了。”
路曲辞哦了一声,忍不住捏了捏小猪憨萌的脸蛋。
傅听楼望着她的小动作,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就算她表面再冰冷,内心也还是个二十岁天真烂漫的小女生。
车子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
在经过一处人迹罕至的路口时,路曲辞突然望向傅听楼。
接着扬手就朝傅听楼的脸击出一掌。
掌风袭来。
傅听楼望着她蕴含杀气的眼神,心猛地一沉。
之前就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仇恨。
没想到,她是真的想杀自己。
身体崩紧,本能地做出应对的动作,准备接下她这一掌。
谁知,他的手还没抬起来,她的手就擦着他的脸,击向他这一侧的车窗。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
在离他们的车十米开外的地方,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空中旋转了两圏,摔到地上。
摩托车在地面滑行出数米,最后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事故来得太突然,章余一个紧急刹车将车停下。
回头问她,“大师,出什么事了?”
路曲辞一句话没说,冰冷的眸光望着车窗外面。
只见那摩托车手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后,毫发无伤地单膝跪地,然后从腰后掏出一把枪来,直接瞄准了傅听楼。
章余看到了这一幕,大喊出口。
“老大,小心!”
子弹划破空气,卷起一股热浪朝着傅听楼飞来。
傅听楼眼眸一紧,在子弹射出的同时朝后躺倒。
谁知,他这一个动作直接将坐在另一侧的路曲辞暴露在枪子的射击范围,而她非但没躲,反倒直接扬起了一只手。
傅听楼瞳孔地震。
她要做什么?
难道是想徒手接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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