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有‘渐冻症’?”唐琏神情严肃的看着陆远洲。
陆远洲一愣,他并没有将纪芸初的事情告诉唐琏,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陆远洲眉头紧皱,心中顿感烦躁。
唐琏放在衣服口袋中的手捏了一把病例单:“她……”他迟疑的停住了。
就这么告诉陆远洲吗?
唐琏纠结了,当他看到躺着病房中眼神呆滞的纪芸初时,再联想到陆远洲的复明,已经可以将他们的事情摸个大致了。
按照陆远洲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她,要么纪芸初故意躲着陆远洲,要么就是陆远洲没有认真找。
他这么冒然的告诉陆远洲纪芸初的情况会不会对她不太好……
看着唐琏纠结为难的模样,陆远洲眼皮一跳,又问:“你想说什么?”
冰冷的语气让唐琏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没,我是想问你还没找到她吗?”
陆远洲敏捷的抓住唐琏的一丝逃避,语气更加凌冽:“我是问你怎么知道她有‘渐冻症’的。”
“刚刚上来的时候碰到你姐姐了,所以就问了她两句。”唐琏皱着眉讪笑着,实在是惧怕陆远洲现在的眼神。
明明换了纪芸初的眼角膜,眼神就不能柔和些吗?
陆远洲闻言,脸更是黑了几分,却没有再追问。
本想试探陆远洲一番,没想到自己下了个半死。唐琏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见陆远洲进了病房,还是决定悄悄的再去一趟纪芸初那儿。
普通病房。
“悠悠,张嘴。”唐母小心的将粥送入纪芸初的口中。
“啊……”纪芸初艰难的要住小勺,但粥大部分都从她嘴角流了出来,沾湿了一片衣襟。
“慢点慢点。”唐母忙将她下巴和颈部擦干净,轻声哄着:“别着急。”
唐琏一来就看见唐母像喂小孩一样在喂着纪芸初。
在他的记忆中,纪芸初一直是一个很会照季人的女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样阳光温暖的女孩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全身无法动弹,甚至连喝水吃饭都要小心翼翼的喂……
唐琏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对纪芸初的同情和怜悯。
“哎?请问您是?”
方姨一脸疑惑的看着病房门口的唐琏,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戒备。
唐琏一愣,瞥了眼病房内,立刻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应该走错病房了,抱歉啊。”说着,他连忙将门口让了出来转身离开。
安顿好季老爷子,陆远洲还是回到了半山别墅。
厅中的灰尘气息更加的重,他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压抑的喘气声。
果然还是控制不了啊。陆远洲自嘲一笑,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了,但是从一进门,身体总会比大脑先一步将手伸出去。
以前,总是纪芸初先向他伸出手……
迈着稍觉沉重的脚步,陆远洲走到了纪芸初的房门外。
门没有锁,他轻推而入,一股沉闷的气味扑面而来。
陆远洲一眼就看见了墙角的那个落满灰尘的箱子。
里面有很多他和纪芸初的合照,还有一封信,一件没有织完的毛衣,还有一台小型摄像机。
陆远洲犹豫了一下,最终按下了摄像机的播放键。
“今天,我和枭寒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