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咬紧后槽牙，用尽全部力气才没让自己摔倒。
“因为秦霜霜？”
对方不语。
“还是因为她肚子里那个野种？”
林慕楚终于爆发，不再隐忍。一字一句问得很用力。
将这些年压抑在她心中的愤怒，责备全都吼了出来。
左怀希愣住，他没想到林慕楚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你知道了？”
她知道，秦霜霜发短信告诉她，就是想让她主动离婚。
可她偏不遂她愿。
却不想原来他早就动了离婚的心思。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也好，你早晚会知道的，我压根也没打算瞒你。”
没想瞒她？
她到底该高兴还是悲伤？
他是不是重来都不会考虑到她的感受？
重不会担心她是否能承担这一切？
整场婚姻，满是悲凉。
从第一天，便注定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一个女人可悲的了。
“左怀希，想离婚，你做梦。”林慕楚愤怒的将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砸在对面男人身上。
男人没有动怒，很平静的拿出份新的。
“你该不会天真的觉得撕了不签就有用吧？”
“就这个……”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继续说，“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他说的没错，她能撕碎离婚协议，却碎不了他想离婚的心。
林慕楚偃旗息鼓。
闭上了眼睛。
半晌，她终于恢复了平静，面如死灰：“怀希，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或许是曾经的某一时刻，你有没有爱过我？”
她很想提起河边的那个艳阳午后。
可那是她心底仅剩的最后的美好。
是她活下去也是她留在他身边的最后寄托。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转身掏出笔来，刷刷翻到协议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没有。”
简单两个字，像无数颗钉子将林慕楚牢牢钉在了爱情这座十字架上。
千疮百孔。
男人将签好的协议砸在她的身上，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林慕楚，我不爱你，以前没有过，以后……更不可能。”
男人的话轻而易举将她在这场爱情里最后的尊严践踏了个干净。
这样的婚姻，她守着还有什么用。
“好，我签，但我有个条件。”
左怀希闻言，眉心微促。
果然，这是个充满利益未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婚姻于她，也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我要你跟我去医院见奶奶。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去民政局。”
左怀希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
“林慕楚，你居然还有脸跟我谈条件，你用一幅假的《浮生洛璃图》毁了我和霜霜两个人的幸福，你现在还敢跟我谈条件？林慕楚你不配，更不配做我左怀希的妻子。”
那幅假画，是左怀希这三年来卡在咽喉的一根鱼刺，一呼吸就疼得厉害。
“什么？什么假画？”林慕楚一头雾水。
“林慕楚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我左怀希就是个可以被随意糊弄的傻瓜吗？”
女人彻底懵掉。
“你是说《浮生洛璃图》是假的？不，不可能，这是我爸当年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我从小看着它长大，绝对不是假画。”
林慕楚信誓旦旦的分辨到。
那是祖传下来的，爸爸生前看得比命还重要，谁都不能碰，唯独她可以。
林慕楚很确定，自己给左家的，就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那副画。
面对林慕楚的抵死不认，左怀希只是冷笑。
“你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讲就算那副画是真的，我左怀希三年的时间还抵不过一幅画的价值吗？”
他知道她不会承认，心底却还是在期盼着她能跟自己说实话。
可到底，她还是在继续骗他。
除了对这个女人再失望一次，左怀希再生不出更多的情绪来。
“林慕楚，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碰你，不过是因为三年前我已经付了嫖。资罢了，在我这里，你和那些烟花柳巷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嫖。资？
男人的话将林慕楚这几年的心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