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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遇来的时候安鹿吓了一跳,用眼神无声质问于宛宛,这妮子直接无视,十分端庄的把酒捧过去。
男人婉拒:“不喝,谢谢。”
“跟您联系的时候,还以为您不来了呢。”于宛宛谄笑声一段段的,直把安鹿听的皱起了眉。
她什么时候联系秦淮遇的?
自家聚餐关他什么事?
只听他回道:“正好在这附近,就来看看。”
呵,他什么时候有这份闲心了?
安鹿垂眼喝了一口身前的小盅,以为是鸡尾,不料是白酒。辣味入喉,她呛出声来,于宛宛连忙上前来拍她背。
又低声道:“这是我拿给秦老师的酒。”
安鹿蓦然想起当年她算计秦淮遇的事。
那时每天被他使唤,也渐渐了解了一些他的习性,得知他不胜酒力,便买了一瓶矿泉水,以酒换水,给他喝下。
结果他一口就倒。
当时他知道是她干的,却一直闷声没动静,好一段日子里,安鹿都有些胆颤,害怕这厮什么时候突然报复她一把大的。
但后来,他只是拎起她的后衣领,恣意的冷笑:“安胖子,别再耍什么花招,不然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彼时安鹿红了脸,声音都结巴了,“我也不是故意绊倒你的,我拿铁棍追你,是因为你欺负我同桌。”
说完连忙捂住嘴巴,悄悄打起了嗝。
少年凶神恶煞的朝她瞪眼:“我欺负的人多了,你同桌算老几。”
安鹿委屈巴巴的捂住脑袋,“别打我。”
少年的手扬在空中未落,轻嗤一声,“就知道装无辜,老子不吃你这套。”
彼时安鹿脑子一阵宕机,就这么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你吃哪套啊?”
思绪被于宛宛拉回,她抬头时,突然对上了秦淮遇的目光。
KTV里的光线黯淡,整个室内氤氲着彩色光斑,男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变得神秘幽深起来,这让安鹿忽地一僵,连忙垂下头去。
莫名觉得这厮已经认出了她。
但再一抬头,他深幽的视线已然转移他方,他一首歌没点,只是充当一个看客,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但却是存在感最强的那一个。
安鹿不免觉得自己太敏感,人之将死,幻觉也来了。
于宛宛借着这个机会与他谈公益讲座的事,他听得专心,视线凝视着一处,一只手握着玻璃杯,手指徐徐摩挲杯沿,仿佛在思索。
两人说话时,目光齐齐看向安鹿这边,于宛宛立即朝安鹿招手。
安鹿只好坐过去。
于宛宛拉住她,在她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嘴角笑容不变,“秦老师问你的想法。”
安鹿噙起一个官方的微笑,朝男人看去,“看秦老师的意思,我们尊重您的选择。”
秦淮遇把杯子放下,正视安鹿,周边晦暗的色泽,将他整个人笼罩的有些神秘,连眼神都变得锋锐起来。
“安小姐一点自主想法都没有吗?”
安鹿瑟缩了下,眼神有些闪躲。
于宛宛连忙圆场,“秦老师,您误会了,我们这边肯定是想合作的。”
男人敛了些目光,指尖漫不经心摸起腕表边缘,“嗯,怎么感觉安小姐有些怕我?身体还不舒服吗?”
气氛一阵凝滞。
于宛宛扯了一下安鹿袖子。
安鹿只好补救:“可能是没睡好,脑袋有些昏呼呼的。”
“既然这样,就早点回去休息,这件事等安小姐休息好了再谈。”
说着男人起身,于宛宛一急,也跟着起身,以为他要率先离开,却见他走去安鹿身边。
“我今天正好有空,可以送你们一程。”
“不行!”安鹿几乎脱口而出。
于宛宛再次紧掐起安鹿胳膊的肉,一面朝秦淮遇堆起笑容。
“对的,这怎么行呢,让您亲自送我们。”
“顺路而已。”他从口袋里抽出钥匙,一面朝门外走着打了个电话。
安鹿连忙拉住于宛宛,“你怎么不拒绝?”
于宛宛:“我为什么要拒绝?倒是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表现得这么明显,是怕他认不出你吗?”
安鹿:“......”
确实反应过大了。
一行人走到厅外等候,没想到正撞见陆宴和他的兄弟们。
黄毛最先一个发现安鹿,直接朝这边走过来。
眼神颇有挑衅意味:“女孩子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这里面可是什么人都有,万一撞见了坏人,没有宴哥保护,你可怎么办哟。”
于宛宛走到安鹿面前,朝黄毛冷笑:“你以为鹿鹿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吗?她可是打过校霸的。”
这一句,直接把陆宴的目光吸引过来,一双眼睛盯着她,仿佛想在她身上寻找一点与自己固有印象的不同之处。
黄毛登时笑了起来,“你说她?”
“跟了宴哥这么久,谁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跟宴哥分手很痛苦,尤其同学会那天大闹之后,
就到处打听宴哥下落,想以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不然在这种地方撞见,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于宛宛抿起唇,忍不住噗嗤一声,“听说过一句话么?心中有屎,吐出来的都是屎,你们天天幻想鹿鹿与陆宴破镜重圆,
还不忘贬低她的生活社交,这种思想要不要去四院精神科看一下?我怕时间长了病更重了。”
黄毛气的一手挥起拳头,就要落下,但安鹿率先将他推开,挡在于宛宛面前。
“我跟陆宴已经没有丝毫关系,请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纠缠,能在这里遇到只能说,是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要是再这样,我立马报警。”
安鹿这般一反应,陆宴忍不住走了过来。
“小鹿,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生气,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冷静一下,你自己也要知道爱护自己,以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少来。”
安鹿冷漠看向他:“你们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这里混杂了谁?还不是混杂了你们,只不过,你们不是鱼龙。”
黄毛皱起眉,嘴一咂,拳头又冒起,朝安鹿扬去,就在这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
安鹿侧眸,见那手青筋凸起,腕表泛着黑金的冷泽。
男人的低音悠远冷锐,“在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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