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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芸气的想哭,但她依旧坚挺着,她现在是苏国公府的主母,怎能就这样倒下去。
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她今天如此狼狈,柳迎春那贱人不知道怎么嘲笑她呢?
还有苏咏曼那个贱人,居然和二皇子暗通款曲,有了首尾,连孽种都有了。
当然孽种这两字她可不敢随便宣之于口。
虽然她看不惯苏咏曼,但她肚子里的好歹是皇室子嗣,她还是懂得分寸的。
不然她父王可保不住她。
“跟本郡主回院子,让人盯着嫁妆,可不能让柳迎春那贱人碰一下。”
卿沫站在远处,看着今天大堂上的一幕,嘴角划过一抹讥讽,这才哪到哪啊?
“你,就是你,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回去守着郡主的嫁妆。”
正在原地的卿沫冷不丁被人指着鼻子骂,刚想反驳一句,眼珠子一转,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奴婢这就去。”
说着就跟着几个小丫鬟一起往卫青芸的院子走去。
这么一闹,卿沫心里清楚,今晚苏国公怕是不会出现在婚房了,他不仅得去安抚二皇子,还得问他那好女儿,肚子里什么时候揣上一块肉了。
如果是以前,苏国公肯定高兴于苏咏曼的手段。
但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他未必高兴。
自从他和二皇子有了那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后,加上刚才在大殿上刚刚品尝了那红艳艳的小草莓,他的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
如今再听到苏咏曼有了权凌风的孩子,一抹阴鸷从眼底划过。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
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
卿沫一把强劲的迷药撒下去,不管是守夜的还是已经睡着的,都沉浸在睡梦中。
确认全部昏迷后,卿沫不客气的把专门用来放嫁妆的地方,那一箱箱沉甸甸的箱子全部收入空间。
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反正肯定是好东西没跑的。
还不如等回去后慢慢看。
卿沫如法炮制,把里面的东西收入空间后,一一会把东西归置,然后再把空箱子拿出来,摆在里面,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卿沫离开苏国公府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转道去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已经成年,早早的在外有了自己的府邸。
和苏国公府就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此时的二皇子府,书房依旧亮着灯。
卿沫隐身在空间里,悄悄的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传来权凌风咆哮的声音,“查,给本王好好查,今天到底谁算计本王,本王要把他碎尸万段。”
自从在宫外开府后,他从没这么狼狈过。
今天算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想到在苏国公府的大堂时,被苏国公含着小草莓,在他嘴下慢慢绽放,他居然该死的起了反应。
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他真的看上那棵老帮菜了?
心里的阴郁不能言说,他恨恨的砸了手头的砚台。
砚台砸在地上一个反弹,那尖锐的一角正好撞在黑煞的额头上。
瞬间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口子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在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格外的瘆人。
权凌风烦躁的挥挥手,“下去。”
“是。”
黑煞静静的退出了书房,眼神不动声色的划过左前方,脚步不停的离开了书房。
暗处躲在空间里的卿沫挑挑眉,这人还挺敏锐。
眼珠子一转,悄悄跟了上去。
黑煞作为权凌风的贴身侍卫,有一间单独的屋子。
他推开门走了进屋,在跨入门的时候,脚步稍稍顿了顿,空气中微不可察划过的一道浅浅涟漪,他眉头微微皱起,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你……不进来吗?不然一炷香后,你就要见阎王了。”
黑煞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随时都能将人生吞活剥,然听到那声音后,他内心的暴戾却奇迹般平静了下来。
他若无其事的进门,关门,暗处的一双眼睛在他进入房间后,转身离去。
卿沫在暗处淡淡现身,掏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眼底无波无澜,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黑煞。
这人恢复记忆后,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这微妙的变化,却引起了权凌风的注意。
不管是砚台的一击也好,还是刚才离去之人也罢。
都是对他的试探。
“你……”黑煞的声音已经暗哑的不像话。
他想问问,那一次,是不是也是姑娘给了我解药,我才想起曾经的一切,可疼痛来的太快,那如蚂蚁一般啃噬身体的滋味实在是难熬,他压抑着低喘道,“啊……啊……”
所有的痛苦都压抑在唇齿间。
卿沫淡淡上前,点了他身上的穴道,掰开他的嘴唇,把药塞入他的嘴中。
再拿了一点灵泉水给他灌进去。
“要想报仇,就得活下去,活下去你才有机会!”
卿沫看着眼前即使痛苦程度不亚于受刑,依旧能保持清醒的黑煞,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坚强程度。
原书里,他就像一个人形大杀器,最终成了没有思想没有痛感的傀儡,死在为权凌风冲锋陷阵的夺权之路上。
死的很是凄惨,最终就落得一张草席一裹,被扔到乱葬岗的结局。
“多谢姑娘。”丹药入喉后,黑煞浑身的疼痛已经得到了明显的减弱,浑身筋脉中那种仿佛万蚁啃噬的痛苦消失了。
只剩下满身的疲倦。
“你身上的毒,再发作一次,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当然不包括她。
但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卿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瘫软在地上的黑煞,神情间一片冰冷。
“请姑娘救命。从此往后,属下一条命就是您的。”黑煞神情认真,掷地有声的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滔天大仇还未得报,如何敢死?如何能死?
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
他知道眼前的姑娘,能带他完成他心里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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