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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科研大楼。
不断有人捂着鼻子从里面跑出来。
大批中毒人员都出现呕吐现象,有些人头晕脑涨躺在地上。
现场一片混乱,营里的医生护士都跑过来急救。
岑延舟气喘吁吁地跑到现场,心里担忧着桑楚的安危,四处张望。
然而,她却看到桑楚抱着白锦初从五号楼快步走出来,放到医护床上。
岑延舟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眼里只有白锦初。
桑楚把白锦初交给医生,转身想要进去继续救人。
白锦初一把拉住桑楚的手臂,撒娇的语气哭诉:“泽哥,不要走,我好难受啊,好想吐……”
“乖。”桑楚温声哄着:“没事的,有医生在。”
白锦初摇头,泪水说来就来,哭兮兮地呢喃:“你别走啊,我难受啊,我快要死了,泽哥,我真的要死了。”
这时,娄青过来报告:“五爷,里面的人全部疏散出来了,总共35人中毒。”
桑楚对旁边的科研人员问道:“刘教授,到底是什么液体泄露?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刘教授脸色煞白,紧张道:“是青璃液,从国外引进回来的新产品,我们还在研究,对它根本不熟悉。”
桑楚冷眸投向医生。
医生一怔,更是紧张:“五爷,我学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青璃液这种化学物品,不知道它的毒性,需要等每个患者的化验报告出来,再根据症状对症下药。”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保管不周,导致泄露?”桑楚怒问,威严的气场让所有人都寒战。
刘教授紧张地深呼吸,怯懦地低声回话:“是……是白小姐跑到科研楼来找东西,不小心打翻的。”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难看,责备的眼神望向白锦初。
白锦初哭得梨花带雨,反驳道:“那是你们没有把东西放好,关我什么事?”
桑楚对白锦初的语气严肃了几分,“科研楼是保密单位,看守森严,没有允许不得擅自进入,你跑去找什么?”
白锦初避重就轻,哭唧唧地撒娇:“泽哥,你是不相信我吗?呜呜……人家都中毒了,现在好难受……你还要怪人家吗?”
在场的医生护士和刘教授,还有两位特助都用嫌弃的眼神望着白锦初,感觉她总是不合时宜地撒娇特别惹人讨厌。
站在边上观察了一会的岑延舟,不紧不慢走过去,对刘教授说:“青璃液没有毒,是不是打翻的还有含铼元素的物质?”
岑延舟的突然发言,让所有人错愕,诧异的目光看向她,却听不明白她说的话。
刘教授震惊地望着岑延舟,满眼狐疑,但还是很诚实地说:“是的,含有铼元素的化学剂也一同打翻了,但铼一般用在战斗机的发动机上面,也是无毒的。”
岑延舟从容淡定地解释:“青璃液跟铼会产生化学反应,分解出一种带毒的气体,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头晕目眩,腹痛呕吐,后期会上吐下泻,脱水而亡。”
“现在中毒者体内酸性过高,可以喝点碱水,就能缓解症状。”岑延舟淡定地看向程浩:“你去厨房看有没有可食用碱,冲水让大家喝下吧。”
程浩根本听不懂化学,但他听懂了岑延舟的吩咐,毫不犹豫地接收命令:“是,夫人,我马上去。”
程浩疾步离开。
在场的人都满脸狐疑。
桑楚望着岑延舟,黑瞳变得高深莫测,一丝不经意的波澜在他心底泛起。
难道,他对这个女人的调查出了差错?
只有刘教授豁然开朗,像发现了宝藏人物,激动又谦卑地问:“夫人,你学过化学专业?”
岑延舟清澈见底的杏眸盈盈秋水,此刻脑袋一片空白,她摇摇头柔声道:“忘了。”
“忘了?”刘教授错愕:“那你怎么知道青璃液和铼元素的?还懂得如何解毒。”
岑延舟思索片刻,从容自若地说:“就好像煮菜要放盐,钓鱼要放诱饵,常识罢了。”
一句常识罢了,把刘教授佩服得五体投地,崇拜不已。
不远处,程浩和娄青带领一些手下,分别给中毒人员喝下食用碱水。
不一会,大家的呕吐症状和腹痛都消失了,虽然还有些头晕,但效果立竿见影。
娄青端着碱水来到桑楚面前,恭敬地递给他,“五爷,这个很有效,给白小姐喝吧。”
白锦初咬着后牙槽,气不过让岑延舟出了风头,倔强摇头:“我不喝。”
桑楚眉头一皱,温声问:“为什么不喝?”
白锦初哭唧唧地撒娇:“泽哥,我不喝这种东西,岑延舟姐姐初中都还没毕业,跟文盲没什么区别,哪能懂这些?”
初中没毕业,那就是小学学历了?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眼神带着几分轻视打量岑延舟。
岑延舟心里一阵酸涩,难过又憋屈,却无力反驳,故作无所谓地开口:“白小姐很有骨气,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继续保持你的傲气,我看好你哦!”
放下话,岑延舟不带一丝波澜地转身离开。
她娇柔纤瘦的背影此时显得伶仃萧条。
逐渐消失在大道上。
白锦初嘟嘴抱怨:“泽哥,岑延舟姐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桑楚的脸色愈发难看,沉默着没有回应白锦初的话。
这么简单的话也听不明白吗,娄青耐心解释:“白小姐,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意思是连乞丐都知道不吃带有侮辱性的食物。如果你觉得夫人的东西带有侮辱性,那就保持你的骨气,千万别喝。”
“呜呜…泽哥……她侮辱我……她讽刺我是乞丐。”白锦初哭了起来,在医护床上抽泣。
在场的人都无语了。
桑楚此时心系被毁的青璃液,有钱也很难买到的珍贵元素被毁,令他头疼不已,用手指拧了拧眉宇间的鼻梁,气场有些低沉冷冽,淡淡地吩咐:“娄青,看她喝下为止。”
放下话,桑楚转身离开。
白锦初哭喊着:“泽哥,你去哪里?我难受呢,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桑楚置若罔闻,大步流星向前走。
白锦初这一折腾,在场的人对她的好感大打折扣。
桑楚走后,大家也没给她好脸色。
医护工作者去安顿别的患者。
刘教授和其它科研人员回去收拾烂摊子。
程浩睥睨了她一眼,跟着桑楚的步伐离开。
留下来的娄青也耷拉着脸,端着碱水在旁边等着她喝,还耐着性子安慰,“白小姐,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五爷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不要让他担心了,喝吧。”
白锦初眼看大家都不搭理她了,有些不安,又忍受不住身体的难受感,一把拿过娄青手中的杯子,很没有骨气地喝起来。
娄青叹息一声,心里万分感慨。
这个女人真的是五爷暗恋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吗?
五爷的眼光是真糟糕,现在看来,她还不如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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