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慕表情僵住，好像很多话想说，看着季悦绝望的眼神，却什么都说不出。
季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想告诉他，或许是蒋之慕这段时间的经常出现让她的心松动了些许，也许是她在变相的怒斥无用的自己。
季悦鼓起勇气看向男人，却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她的心一颤，决绝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让季悦觉得呼吸都难受起来。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季悦到底没办法狠下心。
她又低下头去：“你问臻臻，她想回去就去。”
“那你呢？”蒋之慕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蒋之慕，我们毫无关系。”季悦放下碗说道。
“这么多年的时间，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曾经我一意孤行差点失去你，现在，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可以吗？”蒋之慕突然握住她的手。
季悦心底一颤，触电一般收回了手，莫名怒意上涌：“你干什么，臻臻还在一边呢。”
蒋之慕看向一边呆住的孩子，默默的放开了手，没再说话。
等臻臻吃完，季悦抱住她，轻声问道：“臻臻，太奶奶身体不好，你愿意回去看看她吗？”
臻臻想了想，点头道：“愿意的，太奶奶对我很好。”
江奶奶对蒋之慕的第一个孩子，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爱的不得了。
“那妈妈去不去？”臻臻突然问道。
季悦小心的回答道：“妈妈就在医院等你回来，好不好？”
臻臻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就点头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季悦的脸，认真的说道：“妈妈一定要等我回来。”
季悦心里一暖，重重点了下头。
臻臻这才看向蒋之慕，声音有点小：“我们是等下走吗？”
蒋之慕听着她不带任何称呼的跟自己对话，心里猛然一痛，他尽量放缓声音：“嗯，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来。”
季悦已经明确表达她不想去，他也不会逼她。
他有耐心，也有时间等着季悦愿意重新接受他的那一天。
蒋之慕带着臻臻出门，刚想去牵她，却发现她自己往前走了，丝毫没有让他牵的意思。
他也知道，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不止是对季悦，更是对臻臻。
“潘臻……”他开口。
小孩转过头来，童稚的声音响起：“叔叔，我现在叫花臻，跟妈妈姓。”
蒋之慕猛地停下脚步，看着眼里一片冷漠的小孩，心里漫上来一种绵密的疼痛。
“臻臻，以前是爸爸不好，我对你妈妈有了误会，所以才会说错话……”
说到这里，蒋之慕却难以说下去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教女儿，什么叫原谅。
而说出那些话的他，也许很难得到原谅。
就在他怔住的时候，臻臻却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其实你以前对我也挺好的，可是妈妈不原谅你，我是不会叫你爸爸的。”
蒋之慕一震，看向臻臻，却在她眼里看到了隐藏不住的期盼和眼泪。
“你太坏了，我不要你这个爸爸，可要是妈妈喜欢，我也没关系的。”臻臻小声道。
蒋之慕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被放在油锅里煎熬。
他上前抱起臻臻，这次小孩没有拒绝。
蒋之慕哑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妈妈原谅我的。”
“好，那等妈妈原谅你了，我再叫你爸爸可以吗？”臻臻抓着他的衣服问道。
蒋之慕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当然可以。”
车窗外的风景闪过，江家的别墅很快出现在眼前。
可蒋之慕的脸色却在下车的一瞬间难看起来。
庭院的暖房里，林米娜正坐在那里，跟江奶奶相谈甚欢。
“叔叔，我是不是不该来？”臻臻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