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没想到他会这般羞辱自己,一时又羞又愤,眸光渐冷,心里陡然生出万般唾弃。
难道他救了自己,自己就要如此承受他的随意奚落吗!这不是她温晏华的作派。
看着晏华愈渐黯淡下去的眼眸,萧晏将箍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松了些气力。
“你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不将此事说出。”
晏华紧紧抓住萧晏的衣襟,挑眉冷笑,她自小到大,从不吃威胁这一套。
她紧紧咬唇,泪如清痕瞬间滑落,“想让我求你?那你便等去吧!”
“太子昏聩?依我看,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想说,那便说去吧!”
说罢,她便将人使劲一推试图从他怀中挣脱。
萧晏听到这里,狐疑的将她圈的更紧。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也和太子一样昏庸无能沉沦女色?”
“难道不是吗!”想到他抱着季菱歌在院里转圈的那一幕,晏华的神情更加放肆起来。
萧晏彻底怒了。
自己喜欢上的人,原来一丁点儿都不了解自己——
他未再言语,松了手径直往门外走去。
窗外雨打芭蕉,窸窣的雨声响彻整个王府。
“殿下,明日什么时辰送晏华姑娘回侯府?”
暗影中,半靠在躺椅上的人眸子阴沉锐利,沉寂半晌,薄唇翕动,“明日晌午。”
乔北心头一惊,小声道:“可,可那会子再往回送,只怕是要闹得满城皆知——于您,于太子,于晏华姑娘,都是不好的——”
“对,本王就是要让满京中的人知道,当朝太子妃不过是本王的弃妇!”
见自己主子盛怒,乔北未再言语,应声后便退了下去。
“母亲!您真不为女儿想一想了吗!女儿以往那般欺压二妹妹,如今她成太子妃了,日后肯定是会秋后算账的!您好歹得再为女儿计一计吧!”
“就连三妹妹都要成为宣王妃了,女儿还丝毫没有着落!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母亲!”
温晏伶跪在陈氏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氏提手撑在案几上,扶额叹气,如今情形,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焦心的很!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两次面见皇后的机会,你都没有把握住!如今,你这般哭天抢地的还有什么用?你总不能让我舍了这张老脸去皇后娘娘跟前为你寻个亲王将你收为妾室吧?”
“伶姐儿快先起来吧!地上凉!”夏妈妈说着,上前去搀温晏伶。
温晏伶一把抓住夏妈妈的胳膊,“妈妈,你劝劝母亲,母亲最听你的话了!妈妈,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也不忍我落得这般田地吧!”
“如今,二位妹妹都要出阁了,我作为大姐却纹丝不动,前些日子春莲的死又闹出了风声,我若这会儿再不嫁,外头的人定会渐渐知晓内情,到时候,坐实了我的罪名,我还怎么嫁啊!”
夏妈妈自陈氏在府外时便一直跟在身边伺候,温晏伶出生后,更是寸步不离的将其看大,看着温晏伶哭成这样,心里自是不忍。
她抬手为温晏伶擦了擦眼泪,看向陈氏,“夫人,婢子觉着,大姑娘说的是有道理的,前阵子春莲的死,险些让您和大姑娘进了大狱,还好老爷使了法子将您二人护了下来。”
“可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只怕是早晚要让人知道的,您想想,这二姑娘三姑娘都嫁了,唯独牵扯进案子的大姑娘没嫁,外面的人该怎么想?这怕不是坐实了咱们大姐儿确实出了事儿的!这还得了?”
“索性现在一块儿嫁了,也好堵一堵外人的嘴!”
夏妈妈的一番话,说到了陈氏的心坎里。
是啊!现在不嫁,只怕是会夜长梦多——
她疲乏的抬头,“那——你可有好法子?”
夏妈妈思索片刻,上前附在了陈氏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