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颜轻轻一笑,可眼角却有些湿意。
在这一刻她做出了决定。
不管如何,她定要为父君报仇雪恨,哪怕拼上自己所有仙力,定要血洗那个冷血无情的天界。
可瑾颜也明白,她不能再牵扯进炽离,这样想着身形顷刻之间飘然而去。
当雾散去之后,炽离怔怔看着空无一人的池塘边,使出魔息给自己倒酒,酒里的苦涩的余味蔓延在他的唇角。
她又一次逃离了。
罢了,不过是爱而不得,他能受得住。
数万年的孤寂早已浸入骨髓,他不期望有谁可以陪着自己。
他也明白,瑾颜定是去寻帝释了。
天界。
瑾颜抬眸看向熟悉的天界,看向那边的霞光万丈,苦涩的笑容蔓延着,她升为上神已有些日子了,可天界却无人过来祝贺。
凝眸看着拦着自己的天兵,她却开始笑了,掌心凝聚仙力,一柄长剑出现在他的指尖,她握着剑身直接朝着天兵甩了出去。
天兵纷纷闪开躲在一边,瑾颜檸檬㊣刂眼中淬冰,冷冷一笑:“天界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
那阵子,瑾颜不是没有听过传言,那场战役本不该落在瑾家头上,只因天君的命令,身为战神的父君便去了。
而其他数几十万的天兵天降却如此畏畏缩缩,竟无人可应征。
那时候的自己只因是他人挑起天君和父君的仇恨而未当真。
瑾颜御剑径直朝着柏栖宫而去,在门外的仙侍本想上前阻拦,却被她挥手使了个术法将仙侍定在原处。
宫内的帝释手中拿着一份竹简,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而这时,瑾颜却已然进来,她抬眸看向他手中的竹简,眼中只有寒冷,仙术一闪,帝释手中的竹简便已到了她手中。
她看着竹简的一处,冷冷一笑:“不过是小事情,竟也劳烦太子殿下来了?”
帝释心中一喜,然后轻轻笑了起来:“若儿,你终于来了。”
瑾颜将手中的竹简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她冷若冰霜的眸子瞥了一眼帝释:“过去九百多年,我日日见你,你都日日看着这些。”
她掌心气息涌动顷刻间,帝释便被金云丝绑住了手脚,他眼中闪过惊愕:“若儿,你这是做什么?”
瑾颜坐在榻上,眉目冰寒一片,冷冷开口:“做什么?你好好想想,太子殿下。”
说罢,瑾颜的仙力便打入了帝释的体内,一道柔和的白光笼罩了他,感受着仙力的流逝,恐慌席卷了他,他的声音却带了些颤音:“若儿,这是仙界的禁术,你从何处习得……”
这可是夺仙术,是霸道的夺人仙力的术法,天君早下令废除,任何人都不得使用这术法。
瑾颜闻言却什么也没说,她从何处习得,那三百年内,炽离无意中将写着这仙术的竹简搁在桌案上,而她飞升上神之际却记起了一切。
想来那时的炽离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却记起了这一切吧。
瑾颜很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帝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的眼眶微红:“很快了。”
她掌心仙力凝聚,剑身出现在她手中,瑾颜偏过头不忍去看他此时的脸色,手起刀落,整个剑身便已没入帝释的胸口。
帝释的脸色已然惨白一片,他怔怔望着眼前的瑾颜,用残存的仙力挣脱开帮着自己的金云丝,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结束了吗?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甘愿。”